紀瀾睜開眼,入眼的是張昭那張大臉,紀瀾一陣嫌棄,“你……”
還沒等紀瀾說出一句完整的話,張昭已經撲在他身上哇哇大叫,就差嚎啕大哭了。
“瀾哥,你終於醒了!你都昏迷一天一夜了。聞凌那小子封鎖了訊息,我連你失蹤了都不知道哇!啊啊,你要是出了什麼事,讓我怎麼活啊~”
“瀾哥,你感覺怎麼樣,要不要喝點水?”
紀瀾沙啞著嗓音,咬牙切齒,“我感覺要被你壓死了!謀…財…害…命?”
“哦哦哦,我馬上起來。”張昭一骨碌的站起來,“哎不對啊,我有那麼重嗎?”
“好了,瀾需要休息。你咋咋呼呼的,吵得頭疼。”喻子熙走過來拍了拍張昭的頭,安撫他的炸毛,嗓音溫柔乾淨,像溫水,緩緩流淌。
花冷也從帝都趕飛機過來,一身黑色筆挺的西裝,帝都的繁華氣息還未散盡,冷硬白皙的臉龐看向紀瀾也是冷漠絕情的,“只是骨折和長時間未攝入能量體虛,別搞得跟要死了似的。就你的體質,不可能。”
“但是……”花冷眉心微擰,一絲疑惑,“這不足以讓你昏迷這麼久。這期間發生了什麼?”
紀瀾閉上眼睛回憶,他和安安一起下車往山上走,走到山頂他們……
“嘶。”紀瀾感覺頭皮要炸開似的,眼前一片白光,往後的事情都不記得了,一點印象都沒有。
就連他怎麼受傷昏迷的,他都不知道。
“我……不記得了。”
花冷神色不變,眉頭微挑,“不記得了還是不想說?”
“我他媽是真不記得。我還不知道安安怎麼樣了呢!她人呢?”
“我們沒找到。不過她哥哥今天早上打來電話,說大嫂沒事,不用再派人找了。”聞凌拎著早點和鮮花開啟病房的門,順便回答了紀瀾提出的問題。
“我得去看看她怎麼樣了!”紀瀾說著拔掉針頭就要下床,卻被花冷攔住,張昭也過來按住他。
“瀾哥你冷靜點,你這軟綿綿的樣子,能走過去嗎?你想讓那小妞看見你這麼狼狽的一面?太損形象了瀾哥!”
“放鬆!”花冷按住紀瀾的血管,將針管推了進去,還半嘲諷似的說道,“活人的血管還這麼硬,扎一下活絡活絡。”
“臥槽!滾!什麼活人死人的,學醫的了不起啊!”
紀瀾大口喘氣,面帶煞氣的看著花冷,花冷冷漠的坐回椅子上,頎長的腿交疊著,骨節分明瓷白如畫的手隨意的搭著。
“帝都那邊的事情怎麼樣了?”
“全部處理好了,還有一些收尾工作。幫你這一次,下次就別指望我了,我還想好好活幾年。”
“知道了。”紀瀾笑了一下,睫毛長長的蓋住黑眸,遮掩住洶湧。
“安寶,有些事情,還是不要記住的好。發生了什麼,你就當在森林裡冒險迷路了。”
“哥!”
“安寶!別問了,乖。”左塵雙手將左安攬進懷中,頭抵在左安的肩膀上,給她最溫暖的港灣。
良久,左安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哽咽又沙啞的道,“好,我不問。但是,哥,你不能離開我!”
“好,哥答應你。”
“好。”
左塵鬆開左安,從廚房端過來熬了很久的粥,溫柔的說道,“喝粥吧,哥親自下廚的。”
親手端起碗,試了試溫度才舀了一勺送到左安嘴邊,動作溫柔細緻體貼。
左安乖乖的喝了一口,露出一個小小的純真的微笑,“嗯,味道不差。以後家裡到飯,都你做了。我們也就不點外賣了,不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