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紀庭笙也跟著出來了,勸住了紀翎沒有再繼續說出什麼難聽的話來。
紀瀾眼眶微紅,眸中血絲明顯,僵硬地站在原地,手指握緊得咯咯作響。
他忽然間閉上眼,長長密密的睫毛打下一片黑影。再睜開眼時,眼底一片清澈,眼神玩味,再無其他情緒。
“紀翎,紀三少爺,你老子知道你來了c市嗎?他要是知道你來殺他最疼愛的兒子,你說說,他會怎麼做?”
“你!不就是他媽的仗著他對你縱容麼,自己有屁本事!”
紀瀾勾唇一笑,卻是嘲諷和冷笑,“我屁本事都沒有,他也最喜歡,你那麼有本事,他一樣不待見。不是嗎?”
說完,也不看紀翎那張氣急敗壞而扭曲變形的臉,徑直走上樓,隨便進了個房間,“砰”的一聲將門關上。
紀宅內,所有的下人都低著頭,大氣不敢出,生怕自己不小心的舉動把這個正在氣頭上的紀三少爺惹怒了。
第一天來這,就因為一個女僕不小心讓瓷質的勺子和盤子相觸發出了聲音,吵到了他,他就下令把那個女僕打死了埋在玫瑰花田裡,做了花肥。
大家族裡,又會有多幹淨呢。
現在這麼生氣,指不定做出什麼喪心病狂的事情來。
紀庭笙一直都知道他大哥家的矛盾,但是真正的事實,到底如何,卻不知曉。
這種大家族,不缺乏勾心鬥角、心狠手辣,手足情深卻彌足珍貴。
幽幽世界,人來人往,趨利附勢,權力與金錢佔據了人心的大半,那些質樸的真心與真情,又值幾個錢?
沒有錢,寸步難行。
“翎兒,天晚了,回房吧,西今碼頭的事,明天再談吧。”
“好,四叔也早些休息。侄兒先上樓了。”紀翎眼眸中閃過一絲算計,看向紀瀾的房間,勾起一抹詭異的笑意。
天光微明。
左安在鬧鐘將要響起的同時按住了它,鬧鐘乖乖的一點聲音都沒發出來。
她生物鐘一向很準,前天居然睡過頭,絕對是她哥搞的鬼。
剛剛下樓,就看到一輛特別拉風的紅色跑車庭在她家門口。
有點眼熟。
車窗緩緩降下,露出北落寒那張傾城妖豔的臉。北落寒朝她勾唇一笑,風情萬種。
頓時天地無色,世間只此一人一般。
“小安寶貝兒,來搭姐姐的順風車,姐帶你飛。”
“不了,我自己有車。”
“你是說你那綠不拉幾的共享單車?”
“綠色無排放,為大自然做貢獻。”
“上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