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珥身體無聲劃落,攤在一具屍體上,卻是一下就陷下去了。
那具屍體已經碎了,如一個空殼。膛肚破開的一刻,周圍霧氣一窩壓進其中。圍繞著逆珥的身體,每一具屍體上都有深厚的黑素,即便肉眼也可以看到它們雀躍的活動軌跡。
銀針越來越短,從手中滑落,消失不見。銘晰如坐化,稜骨分明的手指,黑氣從中穿梭,“嘖嘖”稱奇,停在不遠,卻彷彿隔著遙遙距離。
——
看著黑氣縈繞的雙魚佩,越發深邃,順著魚鱗,蔓延一根根黑『色』的線條。一手握住,一根竹籤一樣的痩船出現,龐然大物縮到五平米,周圍空空『蕩』『蕩』,什麼設施都未現出。
一人站在其中,飛船飛馳而過,濃郁的靈氣在其中滾滾燃燒。
不能再拖了——
指間收緊,登的發白。
上空好像有一片陰影,將自己覆蓋,隱隱的不安,越發明顯。
快一點,再快一點——
靈氣催動到極致,秒行千里,甚至比之站點傳送都慢不了多少。
這樣的速度令人瞠目結舌,曲槐的面容也不知何故,一絲絲蒼白。身體一動不動,望著前方,彷彿穿過虛空。
到底去了何處?
細細感應,隨著神識沉入雙魚佩,光看方向大海撈針根本不知道指向哪,所以他也不以此多慮。無形之力,宛如砸碎的玻璃卻未綻開,一絲絲裂紋朝四面八方延伸,很遠很遠的地方,在——
身體顫抖起來,搖搖欲墜,他扶住欄杆,眼前浮現下方隱隱綽綽的雲霧。
閣中武
妄自尊大!
他去過閣中武,故感應到那一片境地,那是一片相當廣闊的地方,但雙魚佩卻徘徊不前。時下一算,正是開啟的日子,猜測她,很有可能,就在閣中武。
雪上加霜。怪不得被人整得這麼慘!
依然未停下打坐,服下一顆丹『藥』,也未有絲毫煉化,只是不停運轉靈氣,源源不斷傳送進飛船。
——
第三天
銘晰從昏『迷』中清醒,雙目聚焦。
一絲苦澀自嘴角溢位,白皙的脖頸隱現墨『色』,一根,兩根。宛如少年頭上,驚奇的發現一根白頭髮,兩根三根。
選擇越來越少,現在他已經沒有力氣再出去,也不可能出去。
即便隔著門簾,外面的人都隱隱感覺身體不適,一接觸到面板、呼吸就被壓制、退化,連思維都要慢一分,對這一匹牆驅而遠之。
這周圍六間房間都被冷落了,在這叢林廝殺中,格外空曠。地下居室的形狀,也變得越發怪異。
奇怪的是,僖姒的臉和身體,似乎都沒有變化,至少從面上來看,是如此,只是有些黑線在閃現。
銀髮晶依然揮發它獨有的淡雅,她沒有暴躁,沒有憤怒,沒有情緒,雖然看起來被破壞成這樣,但自然不會引起它的反應。
面容卻是恢復了之前,如人間四月芳菲盡,山寺桃花始盛開般平淡自然。
他是現在唯一清醒的人,為了這一分一秒的清醒,他也要保持這份清醒的存在感。
想了想,如果再來一次,他是否會選擇帶走這個人——
是的,再來一次,依然如此,一個理由,還不夠嗎。
他很想再做點什麼,但現在最大的力氣就是閉著眼睛思索,還能做什麼?
躺著的人,睫『毛』輕輕一動。
然而在這樣的黑暗中,卻是在修者的注視下,都發現不了人數的多少,更何況一點小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