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窒息般。她,一掌拍向小姐高高的肚子!
“你根本就不知道,那是個陰謀,瞞過了所有人的陰謀。”典話語輕而淺,似乎說到此處的無力和記憶猶新。
那牽扯了太多前塵往事,她根本不願提起、想起。
溫戴兒坐在一片冰涼的大椅上,燈光愈加暗沉。
鍾典知道,當她說出來,一切將不可挽回,埋進塵埃裡的小小姐,將徹底,走出去。
“陰謀?曜朝皇帝已經將其治罪,兩方殺得那一場沒有一個人活著,總不能讓更多泯安閣之人為此覆滅!”
“這不是結束,那個孩子,還活著。”緩緩說出最後。
“還活著?!”溫戴兒一瞬間瞠目欲裂。
怎麼可能還活著!不可能!她親眼,她親自下的毒手,怎麼會還活著——
這副難以置信的樣子,即使一身被包裹,也不能掩蓋驚駭欲絕的氣氛。鎢絲悄悄晃動。
“你的確是要了那個孩子的命,卻也將其體內的毒『性』被全部擠出。小姐以自己的元神,不可逆轉的代價保住胎兒,死得很慘。”
短短几個字,誰也不能想象,哪怕最後她守著,也不能清除小姐當時經歷著的一絲一毫。決絕、不甘心、不放心!
“那個孩子在哪?”溫戴兒猛然回過神來。
“我要你立下修者誓言。”不再說話。這麼多年過去,鍾典也不確定還有沒有人記得、還能相信。
溫戴兒猶豫。修者誓言,以前她還能下這個決心,但現在…
“既然如此,別過。”典轉身離去。
滂沱大雨,絕望的女人,痛苦的神情,不停劃過眼前。
溫戴兒眉頭緊鎖,微突的皺紋。
“慢——”
“格勿綾在此。”
矩形水晶棺上,一條疊在一方的綾羅。
鍾典雙腿,重重走上前,細細看著其上。小姐的兵器,終於能有重見天日的一天!
黃『色』的靈氣宛如實質,緩慢又似乎告訴旋轉的玻璃球,其中沙石漫天,難以實物。
緊閉著雙眼,汗珠一顆顆劃過面頰,浸溼一許碎髮。身軀微微顫抖,似乎因為巨大的衝擊而按捺不住。一陣陣,每一次顫動都是深深的意念和勁力。
四周的微生物盡數高高舉起,彷彿因為爆發前最後的安靜而飄浮著。
“嘭——”一聲嘹亮的巨響含著數個破碎的聲浪冗雜在一起,激起四岸的陣法一串波光,將氣息層層隔絕。球體四散而開,杳無蹤影,光輝殆盡。
溫戴兒彈闔雙眼,彷彿開闔封塵的峽谷,出入雲霧。
其中平靜到毫無聲『色』的瞳孔,無法言喻的複雜。久久凝望,似乎穿過石壁,瞭望到很遠的地方。
嘴角若有一絲苦澀。
如果繼續註定會馬革裹屍,生死渺茫,那結束掉這一生,也是解脫了,如果,她能再一次崛起…
小姐交代著,但對這個女兒,是留了一手的,為今只有她知曉。所有人都將對小姐的放在允上的希望,這孩子是另一希望。於小姐,這是她和他的孩子,而那是和那厭惡過客人的,一切被暗算,都等著小小姐來揭開。
一道身影等待著,等待著,這個陌生而又熟悉的地方。小姐,您放心吧。
鍾典收起格勿綾。她想要幫小小姐要回屬於她的東西,一樣一樣。
完全高深莫測的身影,傾洩出一身內斂的修為,一種氣韻若有若無『蕩』漾給面對的人,來由的緊張。
“僅憑我們兩個,根本就改變不了什麼。”
“所以呢?”
“這次‘少閣主 首宴’以後,暗中培養。”溫戴兒已蓄備好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