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憶染謝祖母。”
福如閣
秋禾在小姐手腕輕輕放了一層白紗,宋府醫開始細細診脈。
翎羽閣
“嗙嗙嗙——”玉碗飛躍,葛木美體粥四散洩流,迸濺到地上的婢女柳枝低低的髮髻中,升起一縷煙。
“你說闕憶染醒了?!”闕菲雅嫣紅的蔻丹絞進粉色絲帕裡,眼睛都氣紅了。
“是…七小姐醒了。”柳枝跪在地上瑟縮著身。
“可惡!”闕菲雅上前一腳踢倒柳枝,小姐非善人,她趴在地面也不敢起身,將頭埋得更低。
柳枝就是闕菲雅安置在府裡的眼線,有什麼事都向她稟告。這差事辦得好賞錢比貼身婢女都多,不過有不好訊息稟回少不得打罵。
“小姐彆氣,七小姐醒了是意外,不一定能活下去呀。”銀霜上前恭敬勸道,雙手遞上一杯蜜茶。
闕菲雅氣稍順,對呀醒了也未必能活下去,畢竟那麼重的傷。不過那人真是個廢物,她和娘花費重金,說什麼蓋世武功馬到成功,人沒殺乾淨自己不知所蹤了。
“去福如閣。”她倒是要看看在地府轉了一圈的闕憶染會有多康健。
福如閣
宋府醫皺眉起身向老夫人道:“七小姐的傷很是奇怪,按常人受此重傷或許……可七小姐竟醒過來了。想必七小姐體質遠超常人,待我開幾個方子給七小姐服用,興許能在八年內痊癒。”
“染兒還能痊癒?”老夫人喜道。
“好好調養即可。”
闕憶染表面喜悅,內心卻腹誹八年即可?前世的自己執行任務哪次不是腥風血雨回來幾月後活蹦亂跳出去。
宋府醫開過藥方,稟退後。闕菲雅來見安。
闕菲雅被銀霜扶著手走進,一眼便看到闕憶染和闕映惋,心中火氣直冒,更恨闕憶染,闕映惋貴為嫡女,她是怒不敢言。闕憶染不過一個庶女,姨娘又死了,幾年不見愈發狐媚,拿捏她還是綽綽有餘的。
轉瞬回神:“見過祖母。”闕菲雅笑著請身。
轉眼看向一旁靜立的闕憶染,驚呼:“染妹妹竟然真的醒了!我起先聽了訊息還以為是下人們逗我玩呢。”鬆了一口氣的樣子。
闕憶染淡笑:“雅姐姐當真是格外關心妹妹呢,妹妹醒後考慮不周只請了祖母來,沒想到訊息都傳到雅姐姐耳中了。”
老夫人起先聽還沒什麼,如今聽染兒一說立刻覺出雅兒在府中安了眼線。老夫人當即冷笑,真是好大的膽子,一名庶女竟肆無忌憚差遣連福如閣的一舉一動都一清二楚。
闕菲雅覺出話中不妥,立即瞪眼過去。好鋒利的嘴,幾年不見,她不僅長得更噁心,口也臭起來。闕憶染恍若未見。
闕菲雅道:“染妹妹的傷一直是我揮之不去的陰霾,我日思夜想染妹妹身體好轉。今早美夢染妹妹重傷痊癒,想著染妹妹敬愛祖母身子好了會來這,便直覺走來。如此看來,染妹妹比我夢裡的人還活潑呢。”
如是一出愛妹情深的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