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好久不見，宮羽。”不等對方再次辯駁，他又幽幽道，“如果你不是宮羽，又為什麼緊張的手心都是汗？”
男人臉色變了又變，最後揮起拳頭，也朝他的臉砸了過來。
“裴翊！都怪你！如果你當年願意把我救出來，我也不至於被燒成這樣！”男人憤怒嘶吼，嘶啞的聲音扭曲得不像樣。
裴翊沒有避開，任由他一拳打在自己臉上。
“阿翊！”
顧輕瑤不安地走了進來，正好見到他被打得踉蹌往後退的這一幕。
她連忙擋在裴翊面前，冷臉瞪向男人，“你要是敢再打他，就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男人嗤笑了聲，看著裴翊的眼神充滿奚落，“當年你懦弱得逃跑，現在又需要女人的庇護。過了這麼多年，你還是一點都沒變。”
裴翊給了顧輕瑤一個安撫的眼神，將她護到自己身後。
“原來你是因為當年那件事情在恨我。”他黯然地垂下眼眸，“其實這些年，我也一直在找你。”
男人笑了起來，笑得癲狂：“當年宿舍樓發生的那場大火，我剛好雙腿受傷了。你答應說把另一個同學揹出去後，就會回來救我。
我在房間苦苦等了一夜，差點被活活燒死，雖然在二氧化碳中毒之前被消防員及時救了出去，但我也因此成了醜八怪！你說話不算數，以前還口口聲聲跟我稱兄道弟！我總算看明白了你這個人的嘴臉，是你毀了我的人生，所以我算計你的女人也根本不過分吧！”
裴翊目光平靜地看著他，“溫暖那件事情，也是你一手策劃的？”
男人驕傲地抬了抬下巴，“這是當然。”
顧輕瑤回味著他剛才講述的故事，咬緊唇瓣，不知該如何作聲。
裴翊俊臉依舊沒有任何波瀾，“這一年來裴氏集團遇到了不少危機，也是你處心積慮在背後針對我的結果？”
“如果你當年願意遵守承諾把我救出去，我這十幾年不可能過得那麼痛苦！只讓你遭這些罪，已經算便宜你了！”男人牙齒咬得咯吱作響，“我也知道自己現在落入你手裡，你絕對不會放了我。反正我已經活成這樣了，早死晚死都沒差別。”
裴翊深吸了好幾口煙，在心裡斟酌了很久，才終於沉聲道：“其實那天晚上，我有回去找過你。”
“你說什麼？”男人皺眉，滿臉牴觸，“到了現在你居然還想要騙我？”
“我沒有騙你。”裴翊神情坦蕩，“當年我回到那個房間，但找不到你。”
“你胡說！我明明一直在房間裡等著！”
“人的求生慾望是很強烈的。”裴翊摁滅了香菸，“那時候你答應要在房間裡等我，當你潛意識裡還是想要快點逃離。所以即便你雙腿不便，還是努力爬出了房間。只是當時濃煙已經影響了你的神志，模糊了你的記憶，所以你醒來後只剩下對我的仇恨，全然忘了當初的真實情況究竟如何。”
“不！你在撒謊！”宮羽瞪大眼眸。
裴翊淡聲道：“過去這麼多年了，你有沒有去消防隊看過檔案？當初他們是在哪個地方把你救出去的，他們都有非常明確真實的記錄。”
宮羽臉色一白，瞬間啞然。
他死死盯著裴翊看了許久，突然不可置信地癱倒在地，“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
“你走吧。”裴翊沉默良久，淡淡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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