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明耀有心想說這裡人多口雜,但是一看孟少在一邊虎視眈眈,彷彿他再敢質疑一下就讓他知道知道做人的道理。於是他嘴裡的話就乖乖地吞回去,換成了——
“好,好吧,那就麻煩大師你了。”
見他不再唧唧歪歪,靳璃十分滿意,掏了支白玉筆出來,吩咐道:“把手伸出來。”
陣法畫在雙手上,不僅能夠作為防禦的手段,要是急了還能用來攻擊試試。
“這支筆可真好看。”紀明耀一邊按照吩咐伸出雙手,一邊看著那支筆情不自禁地讚了一聲。
不是他沒見過好東西,實在是沒見過這麼好的東西。
那玲瓏剔透的白玉看著都像是什麼現代科技手段製造出來的,毫無瑕疵不說,盯得時間長了還會產生白玉不是固體的錯覺。就好像那筆身裡有什麼縹緲虛幻的東西在流動一般。
靳大師抬筆在他手上描畫的時候,那筆中似乎有什麼東西順著筆尖流動到了他的手上。但是細看他的手,又看不出什麼東西。讓他既懷疑是自己眼花看錯了,又感覺是這筆的神奇之處。
眼看著靳大師一分鐘不到的時間便一氣呵成完成了自己左手的陣法,紀明耀竟也跟著暗暗鬆了口氣。正要問問這筆到底是不是自己看錯了,宴會廳門口傳來的一聲尖叫打斷了他的思緒——
“你是什麼人!粘著別人的未婚夫還要不要臉!長得一副狐狸精的樣子,你爸媽知道你這麼不要臉嗎?!”
伴隨著這句把全體在場人都嚇一跳的尖叫,聲音的主人一陣風一樣衝向靳璃和紀明耀的方向。
孟則衍臉色十分難看,一個錯步擋下張牙舞爪衝過來的人。直接對不遠處的代霖做了個手勢,示意他把保安叫過來。
紀明耀的表情沒有比孟則衍好到哪裡去,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更加不敢相信丁姝音會在這種場合做出這樣的舉動。不分青紅皂白辱罵別人,潑婦罵街都講究個前因後果吧,這算是什麼?
更讓他惴惴不安的是,自己眼前可是位大師。她被人無端指責,會是什麼反應?
靳璃的反應還挺平靜。主要是這種被人罵的經歷對她來說實在是稀罕,竟然產生了那麼一點好笑的感覺。對著這個兩輩子頭一個膽敢當面罵她的人,靳璃把她當稀有物種圍觀。
“這是你什麼人?女朋友?你們身上也沒有姻緣線啊。”靳璃饒有興味的語氣把紀明耀臊得不行。
但丁姝音卻是接受不了靳璃話裡的意思的,本來她認出孟則衍之後還有點後怕,也不敢惹怒這位名聲在外的澤晟集團掌門人。但是現在這個女人拉著紀明耀不放就算了,竟然還敢暗示她跟紀明耀不是男女朋友關係?!
“我是他未婚妻!我們馬上就要結婚了!你又是什麼東西!仗著自己有幾分——”話還沒說完,就被紀明耀一把捂住嘴拉開了。她不敢相信自己會受到這種粗暴對待,還要掙扎!
剛好這個時候保安過來,二話不說就要把丁姝音拉出去。她是藉著某位與會人員的請柬蹭進來的,此時也有點心虛。到底心裡惦記著紀明耀,不肯老實跟保安走,還要跟紀明耀糾纏撕扯。
靳璃全程保持微笑看戲的狀態,她完全沒有把丁姝音放在眼裡。甚至還覺得自己被人吼叫的經歷還挺好玩的。
當然,最關鍵的是這個丁姝音黴運罩頂,完全不用她做點什麼就要把自己作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