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樣,不過是個不知道從哪裡來的雜種,每每說話時卻用擺出那麼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就好像自己再怎麼找事兒在她眼中也不過是個跳樑小醜一樣。
明月用力的捏著手中的杯子,眼中的神色明明滅滅,陰晴不定。
小土只感受著她十分壓抑的情緒波動,心情便十分的愉悅,也不再廢話,直接將來意說了出來。
“皇兄說定國將軍夫人身子微有些抱恙,後宮裡沒有個主事的,便讓你我一起去將軍府拜訪一番。”
她這話音未落,明月就冷冷的呵斥了出聲:“叫誰皇兄呢!”
小土“呵”了一聲,抬眼對上明月的視線,沒有說話。
正當兩個人進行眼神廝殺的時候,遠處突然傳來一聲十分淒厲的嚎叫聲,小土看著明月越發兇殘的視線,不著痕跡的將嘴角勾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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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了。
“這是怎麼了?剛剛似乎有人在慘叫?”
小土一臉驚訝的看向明月,明月的臉色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黑了下來。
她沉著臉看了蘇公公一眼,然後瞧著小土皮笑肉不笑道:“無妨,大約是府裡的哪個奴才不小心摔倒了。”
小土憂心忡忡:“這樣嗎?不過我聽著那聲音十分淒厲,萬一是刺客……”
她說著,就欲言又止的看著明月,猶疑了好幾秒鐘,才彷彿下定了決心一般道:“明月,我們過去看看吧,萬一是刺客,不小心傷到你就不好了。”
明月下意識的就想推辭,然而一直站在那裡一言不發的江如令卻突然開口贊同了小土的觀點,明月沒有辦法,目光從蘇公公的身上一掃而過,然後就帶著小土以及一眾侍衛宮女向著之前聲音傳來的地方走了過去。
明月的速度並不快,並且就在這短短的路途中,一直低眉順眼跟在他們身後的蘇公公卻突然不見了蹤影。
小土瞟了一眼明月身後,卻並沒有拆穿,這讓明月心裡下意識的就鬆了一口氣。
說起來,也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兒。
以往的時候她就十分的看不順眼松陽那副貌似十分溫婉有禮的模樣,於是每次見面是總是忍不住刻意就給她找茬。
雖然這之後她總是會被皇帝教訓上一頓,然而下次再見是看見松陽那一張狐狸精似的臉她就又忍不住想出手。
然而今天兩個人見面了這麼長時間,她依舊對松陽十分的不喜,然而卻一直沒有出手。
——這其中的原因,與其說是因為早上的意外讓她下意識的收斂,不如說是,一對上松陽的眼睛,冥冥之中有一種直覺制止了她向松陽出手的衝動。
——如果她出手的話,最後吃虧的肯定是她自己。
雖然不知道這種直覺從何而來,不過明月將其歸結於今天早上突發事故以及和松陽一塊過來的那個御前行走江如令的威懾。
她壓下心中翻騰著的種種情緒,又刻意將前進的速度放慢了許多,直到在心裡估摸著蘇公公應當已經將戲樓裡的那些玩意兒收拾好了的時候,她才施施然的帶著小土和江如令拐進了戲樓裡。
然而,一踏進戲樓的那一秒鐘,明月的臉色就陡然難看了起來。
戲樓裡裝潢的十分雅緻,中間搭了一個高高的戲臺子,為了有更好的觀看效果,周圍十分空曠,只除了一些常用的桌椅之類的東西就再沒有其他。
平時這樣的設計讓明月可以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看著臺上的戲子唱曲兒,然而這會兒,幾個人一進門,就看到了戲臺子上那堪稱慘烈的場面。
戲臺子是用十分結實的木板搭起來的,四周有著用來固定的柱子,頂上還掛著唱戲時用來輔助的帳幔繩索。
只不過現在,那些原本用來裝飾的繩索上卻掛了四個血肉模糊的人影,鮮豔的血色將戲臺子都染成了紅色,整個戲樓裡也飄著一股十分濃郁的血腥味道。
江如令臉色十分難看,他目光如利劍一般刺嚮明月,冷聲道:“公主殿下!敢問這是怎麼一回事兒?”
小土十分盡職盡責的擺出一副花容失色臉色蒼白驚駭不已的表情躲在了一個侍女身後——雖然這個時候其實自己也驚慌發抖的不成樣子。
明月臉色陰沉,不過只一會兒,她就強自鎮定了下來,做出一副勃然大怒的神情。
“刺客何等猖狂!竟然對我公主府的人下如此狠手!來人!給我搜!”
她說著,又轉頭看向臉色蒼白驚恐的小土,眼中不著痕跡劃過一絲嘲諷。
“松陽,這些刺客也太過猖狂了!本公主一定要嚴加處理!現在已經脫不開身,至於將軍府的事情……”
她沒有再說下去,不過話中的意思誰都懂,是要讓小土自己自覺的說出要離開的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