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千風笑眯眯的:“這樣才能表現我們兩個之間的情深意重呀。”
小土“嘖”了一聲,簡直懶得理他,直接轉身從這個世界跨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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戲妖,自戲文中而生,俊美多情,傾國傾城。
剛及筓的少女一身華服,黑髮去烏雲一般在豔色衣裳間鋪開,整個人慵懶的斜倚在貴妃塌上,嘴角微微勾起,目光靜靜的落在手上。
她手中把玩著一隻精緻的白玉杯,分明是上好的白玉,然而放在少女手中,卻莫名顯得失卻了許多光彩。
只因為少女那隻纖細的手比起啦白玉的杯子看起來更加的光澤細膩且耀眼。
臺上有身著戲服的戲子咿咿呀呀的哼唱著戲曲,少女身後恭敬的立著許多人,然而卻沒有一點兒聲音,整個空間中,就只有絲絲縷縷的妖嬈戲曲在耳邊迴盪著。
許久,少女抬手,將手中的白玉杯放在了桌子上,儘管她的動作十分輕柔,然而在這樣安靜的氣氛中,眾人還是聽到那一聲十分輕微的“咔噠”聲。
距離少女最近一位中年男人身子微微抖了抖,連眼睛都不敢抬起,只是垂著眼皮,視線從少女白皙柔韌的手指上一掃而過,心尖越發顫抖,繼而彎著腰小心的陪著笑道:“殿下,可是有什麼不合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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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自鼻腔裡發出了一聲懶洋洋的輕哼,卻一個字都不說,讓中年男人心中越發的惶恐。
——這聲輕哼,到底是滿意還是不滿意?
中年人只覺得額頭上的汗都要滲出來了,然而他只能一動不動的保持著彎腰駝背的姿態,小心的等候著這位殿下的後文。
許久,少女卻依舊沒有動靜,中年男人不著痕跡的嚥了一口唾沫,強笑著道:“殿下若是不滿意,不若換了青衣……”
他話還沒有說完,就只感覺到一道視線落在了他身上,驚的他頓時將還未說出口的半句話嚥了回去。
臺上的戲子依舊在咿咿呀呀的唱著,因為距離的問題戲文等飄到耳朵裡之後已經變得十分縹緲,只能依稀聽到幾句悠揚婉轉的女聲毫無破綻的和著旖旎的伴樂。
“故人……發已衰白……風塵覆蓋……”
不知道怎麼的,就有這麼幾句戲詞莫名清晰的落在了少女耳中,少女眼睛微微一眯,突然嗤笑了一聲。
她這一聲笑完,也不理會旁邊人是何等的戰戰兢兢,突然站起身來說了一句:“回吧。”就不再理會臺上旁人自顧自抬腳走了出去。
她的腳步已經漸遠,可是她沒讓停,臺上嗓子幾乎已經要燒起來的戲子依舊那樣唱著,眼看著少女豔麗奪目的身影即將要消失在眼前的時候,她腳步就突然頓了一下。
“叫什麼名字?”
這是少女自來了這裡之後第一次張口說的完整一句話,卻沒頭沒尾,讓旁邊聽著的人很是有些不明所以。
不過她身旁的下人也是有自小就跟著她的,只消得這麼一句就迅速的理解了她的意思,笑著回了一句。
“啟稟殿下,臺上正唱著的那位,花名叫做長青。”
原本神情已經漸漸的要染上不耐的少女聞言嘴角輕輕勾了勾,朝著旁邊回話的女人點了點頭,這才抬腳踩著早就跪趴在馬車旁的下人上了馬車裡去。
馬車吱呀著漸漸的遠去,少女離開了,然而剛剛回話的那女人卻依舊在這裡站著,這讓旁邊原本微微鬆了一口氣的中年男人一口氣很快又提了起來。
靜默了幾秒鐘後,他陪著笑開口:“姑姑可還是有什麼吩咐?”
男人已經過了中年,而那女人雖然已經梳了發,可看著最多也不過二十來歲的模樣。
對於男人這一句“姑姑”,女人完全沒有一點異樣的就接了過去,她臉上的神情是那種十分標準的微笑,其間又帶了一些十分微妙的倨傲與不屑,彷彿眼前這一切都不值得被她看進眼中一樣。
她的確有這樣的資格。
她是當朝明月公主殿下身邊最親近的宮人,宮裡除了皇帝跟前的,不論年紀,哪一個對著她敢不好聲好氣的稱一聲“姑姑”?
——更遑論這裡對方不過是宮外一個下九流的戲子教坊。
“能得了殿下的青眼,也是你等的造化,還等什麼?趕緊讓他收拾了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