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土心中只失望了一秒鐘,就恢復了正常。
石頭本身因為以往的經歷就沒有多麼豐富的感情,更何況有自己在也不會讓他做什麼重活,因此目前的狀況在她看來已經是最好的局面了。
她鬆了一口氣,面上卻不自覺帶了一些疲憊。
季千風注視著她將石頭的傷口處理妥當,連忙又將人抱緊懷裡,掏出帕子準備給她擦擦臉上的血跡,然而帕子舉到跟前才發現上面也不知何時佔滿了血跡,他動作頓時就僵住了。
小土注意到季千風的表情,忍不住“噗”的一聲笑了出來,抬手推了他一下,他嘴角動了動,似乎是想笑一下,然而剛剛因為太緊張牙齒一直緊緊的咬著,臉上的肌肉都已經僵硬了。
見季千風表情十分奇怪,小土抬手摸了摸他的臉頰,忍不住心裡一酸,將臉埋進他的懷裡蹭了蹭,軟軟的說了一句:“你是不是傻呀。”
突發事故一過,眾人心裡也同時放鬆了下來,葉崢好笑的袖子裡掏出自己的帕子遞過去,季千風卻沒有看他,只是將懷裡的小土抱得更加舒適,聲音雖然有些沙啞裡面卻帶著不容錯認的笑意,道:“你是不是想趁機用我的衣服擦臉。”
小土動作一頓,索性蹭的更加歡快了,再抬頭時,臉上的血跡果然少了許多。
葉崢舉著帕子沒人理會,臉色不禁沉了沉,然而他自覺剛剛太過沖動做法很不機智,因此強壓著脾氣道:“現在西墨和石頭的身體已經沒問題了,我們來巫族的目的也算達到了,現在要怎麼離開?”
小土眼睛微微眯了眯,那陣她雖然痛苦,然而對於葉崢和季千風的動向她一直關注著,兩人之間發生的事情她自然是知道的。
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垂了垂眼睛壓下眼神中的嘲諷,再抬眼時,臉上的表情已經十分正常。
她示意季千風將她放下來,然後走到窗邊看了看下面的情況。
不知下面的毒蟲蛇鼠是因為忌憚她和石頭的血還是巫玉將其控制住了,那些東西並沒有再繼續圍上來,而是停在了原地徘徊著。
小土心中思量著這個所謂聖物在巫族中的重要性,頓時就有些為難起來。
這是讓他們找了十幾年都不放棄的東西,想必自己要離開大概是不容易了。
她這樣想著,嘴角悄悄的勾了起來,銀色的月光從窗戶間傾瀉而下,眼前的閣樓樹木便宛如罩了一層銀白色的細砂,小土身上那原本是淺黃色的衣裙已經成了豔麗的血紅色,在月光下顯得格外的攝人心魄。
小土彎著眼睛,一雙淺灰色的眼睛在月光下褶褶生輝,朝著站在樹下的巫玉露出了一個燦爛的微笑。
巫玉心中一跳,竟被這看起來純真的毫無一絲惡意的笑容驚的往後退了一步才堪堪站定。
她猛地握緊手中的短笛,心臟劇烈的跳動起來。
小土收回了笑容,漫不經心的瞟了一眼掛在半空中的月亮,反身回了房間,葉崢迫不及待問道:“外面怎麼樣了?”
小土眉梢挑了挑,剛想開口,就見季千風不知何時將帕子洗了將小土臉上仔仔細細的擦了一遍,只好閉了嘴任由季千風將自己擦乾淨。
葉崢眼神一沉,手心握了握,徐明抬頭看了他一眼,又垂頭沒了動作。
季千風慢條斯理的將小土臉上的血跡細細的擦了一遍,又捉住她的小手一根一根的擦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