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樓下密密麻麻的鋪滿了各色蛇蟲鼠蟻,一片黑魆魆的向著閣樓的方向扭曲交纏著蠕動的,那景象讓幾人看的頭皮直髮麻。
徐明嫌惡的皺了皺眉頭,看向葉崢問道:“現在怎麼辦?”
葉崢臉色沉重,他雖然自詡見多識廣,卻也從未見過這般噁心的情景,若不是良好的修養讓他當著別人的面做不出什麼失禮的動作,恐怕他早就趴到一旁大吐特吐起來。
他手心不自覺泛起了潮意,悄悄嚥了口唾沫,沉吟道:“現在只能想法先離開這裡了。”
徐明:“……”
如果說這話的人不是葉崢的話他肯定會扔給對方一個白眼並且表示這特麼不是廢話?
季千風沉吟道:“只是這座閣樓已經被這些毒蟲包圍了,我們要如何避開?”
幾個人眉頭同時皺了起來,對面若是一隻兩隻還好說,然而此刻下面確實鋪的密密麻麻的連下腳的地方都沒有。
正愣怔的時候,葉崢只聽到一個極細微的聲音在耳邊道:“讓西墨劃破指尖,這些毒蟲自然會褪去。”
這聲音雖然壓的極低,可他還是能聽出來這是巫玉的聲音,他抬眼看了季千風和徐明一眼,發現他們兩個並無絲毫異樣,似乎這聲音只有一個人聽到一樣。
他微微握了握手,手心泛起了一絲汗意。
說實話,既然巫玉背叛了他們,那她的話自然是不足為信的。可是不知道為什麼,葉崢卻覺得她這句話說的是真的。
他猶疑了一下,眼神落在了小土蒼白的臉頰上,喉嚨微微緊了緊道:“墨墨體內不是有那巫族的聖物麼?”
季千風聽聞這話頓時警惕的抬頭看向他,葉崢苦笑道:“你不必激動,我只是忽然想到這一點而已。”
季千風目光極為冰冷,他不會允許任何人做出對墨墨不利的事情——哪怕這個人是他從小一起長大的好友也一樣。
葉崢從他的目光中毫無障礙的讀出了這一點,嘴邊的苦笑越發的加深了。
他明白季千風心中想著什麼,正是因為這樣他的心才越發冰冷。
好友與自己之間,他似乎應該選擇的是自己——想必每一個在皇室長大的人都會做出這樣的決定。
可是他卻不願意。
他總覺得,他若是這麼做了,那他和深宮中的那些人還有什麼區別?明明就是為了逃避那冰冷的世界才跑了出來,他又怎麼可能讓自己做出這種選擇呢?
葉崢心中緊了緊,目光逐漸堅定了起來。
那個細微的聲音又在耳邊響起了,只是這次聲音卻帶了一些急迫:“你為什麼還不做?只是需要一點血而已!西墨不行的話石頭也可以的!”
石頭!
葉崢一怔,才想起來和他們一起的還有一個毫無存在感的石頭。
他目光在室內巡梭了一下,便落在了蜷在角落裡的石頭。
他有一瞬間不知道還如何抉擇。
石頭似乎是感覺到了他的目光,抬起頭微微側著腦袋看向他,眼神是極為天真的疑問。
他狼狽的轉開視線,一時間竟不忍心再看向對方那純真的眼睛。
小土眼睛眯了眯,她微微笑了一下道:“怎麼?葉崢想到了什麼辦法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