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土任由廖靜給自己將略複雜的朝服一層一層的套上,再動作輕柔的替她梳髮帶冠,一切收拾齊整,小土打量了一下銅鏡中映出的那個玉樹臨風的人影,滿意的點點頭,然後一揮手,口中道:“去,給孤抬個軟椅來。”
廖靜眉毛微微一抬,小土嘴角勾起一個充滿惡意的弧度道:“畢竟孤被傷了筋脈,又中了奇毒,可不能痊癒的這麼快。”
聽到小土意味莫名的話,廖靜抵著額頭半晌,低聲笑了起來,再抬起頭來,她眼神中滿是躍躍欲試,拋給小土一個期待的媚眼,然後招來完全隸屬御前的幾個侍衛吩咐幾聲。很快的,四個侍衛抬著軟椅等在了殿前。
廖靜上前將小土打橫抱起,小土一呆,抽著嘴角喝道:“你幹什麼?”
廖靜嘴角一勾,道:“陛下不是還未痊癒嗎?自然需要臣來幫忙了。”
沒想到廖靜居然會這麼不要臉,小土一噎,抽著額角提醒道:“你可以選擇扶著孤。”
廖靜就這麼抱著她,步子十分平穩的在眾侍衛宮人的注視下,一步一步的走出殿門,然後十分小心的將人放在了軟椅上,才著人抬著小土往文武百官上朝的太和殿去了。
見女帝今日居然來了殿中,眾官員有一瞬間的譁然,廖靜冷冷的視線從百官身上劃過,眾人才漸漸沒了聲息。
廖靜扶著小土一步一步的走上高臺坐在了那代表著權力的椅子上,回頭,立在場中的眾人神色各異。
廖靜眉頭一皺,冷冷喝道:“都傻了不成?女帝親至,爾等還不跪拜?”
諸位大臣這才恍然,一個個諾諾低頭跪拜,小土默默地打量著堂下諸人的動作,嘴角露出一抹嘲諷的笑意,她也不說話,只靜靜的看著,好半晌,後面已經有人不耐的動了動身子。
小土嘴角一勾,道:“諸卿平身吧。”
她聲音清清脆脆,在空曠的殿裡迴盪著,一時間聽起來竟然有一種飄渺的感覺。
諸位大臣低著頭聽著小土說話,有些大膽的悄然打量著坐的端端正正的女帝,不禁有些迷惑。
不是說女帝重傷,已經命不久矣了麼?怎麼這會兒看起來除了面色有些蒼白之外並無大礙呢。
有些別有用心的大臣已經開始思量自己之前想做的是否應該再觀察一下形勢再作決定。
對於眾大臣心中的彎彎道道,小土現在並不清楚,不過在看過上一世井錦纓的經歷之後,她關於這些也是有一些猜測了。
畢竟井錦纓被軟禁之後除了少數幾個直性子,其他的大臣可都是很識時務的倒戈於井燕婉了呢。
小土嘴角釀起若有若無的微笑,看著站在左側首位的丞相道:“孤兩日未曾上朝,諸位可有什麼要說的?”
丞相陸玲往前踏了一步,道:“臣有本奏。”
小土素手微揚,笑的如沐春風:“奏。”
陸玲眉心微動,對於小土露出那不同以往的神色有些詫異,然而她並沒有放在心上,雖然以往的女帝竭力想營造出冷硬的帝王風範,然而她們這些老臣都知道,女帝從做太子時就是一個相當溫和的人。
然而,只可惜,那個溫和的女帝早就已經消失,現在坐在高臺上的,可是一個殘暴的沒有一點正確的人類三觀的老妖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