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諸多足夠致死一般生物的菜餚,呂慎拿起筷子,挑了一塊勉強看得過去的放進口中。
“好吃麼?”白芯月滿心期待地問道。
呂慎嚼了嚼,嚥進肚子裡,“好吃。”
不能用難以下嚥形容,畢竟已經嚥下去了。
硬要形容,大概像被燒化的汽車輪胎,被切成一小塊一小塊端上桌子的感覺。
白芯月小臉湊近,想從面無表情的臉上讀出點什麼。
什麼都沒有。
“呂慎,你不會嘗不到味道吧。”白芯月眼睛瞪大。
“怎麼會。”呂慎摸了摸她的頭,“我以前吃過更難吃的。”
聽了這句話,白芯月鼓起腮幫,“更難吃的?”
“嗯,非常難吃,就像死老鼠死後十天腐爛的內臟。”呂慎繼續吃著死亡菜餚。
我做的菜,比老鼠內臟好吃,我應該高興麼?
白芯月心想著,臉上露出難以置信的眼神。
她對這頓飯的難吃程度還是有點逼數的,可呂慎竟然眉頭都不皺一下。
難道這就是偶像劇裡,女主角做菜明明很難吃,男主角卻強忍著吃光,還誇讚女主的劇情展開嗎?
因為男主害怕說難吃,女主會傷心,我在呂慎的心裡原來這麼重要麼,我們已經到達男女主角的關係層面了。
好感動。
不得不說,魔物孃的腦回路再次跑偏。
“呂慎,別吃了。”白芯月把飯菜全都撤掉,她可不捨得讓心愛男人吃這種屎一樣的東西。
呂慎不知道魔物孃的心裡活動,這麼奇怪的腦回路,一般人是猜不到的。
不管怎麼樣,家裡有人在乎自己,給自己做飯,是件十分幸福的事。
想到這裡,他的左眼一陣刺痛。
剛剛產生的一絲絲幸福感瞬間消失無蹤,就和口中食物一般味同嚼蠟。
…………
…………
公寓外面,沉澱著寒冷空氣的夜幕,吐出來的氣息除了白色,還是那沒有任何雜質的白色。
樓下的公共區域,路燈在黑夜中瑩瑩發亮,一隻橘貓在光亮下游蕩。
十個橘貓九個胖,還有一個壓塌炕,這一隻,無疑能壓塌石板路。
它每走一步,都會在瀝青地上留下一個梅花印。
“哎呀,這是誰家的貓咪,這麼可愛。”
剛剛下班,還穿著工裝的女白領發現了寶藏,湊近橘貓,蹲下身子,開始免費擼貓。
她自然沒有發現橘貓的異常,只覺得這麼胖的貓,實在太可愛了。
橘貓身體伸展,好像被摸得很舒服,露出愜意的神態。
只見下一秒,銀色的細線甚至亮過路燈,僅僅一瞬間,女人便被切成數段,橫切面清晰可見,隨後血液從那些碎塊斷面漫了出來,流了滿地。
橘貓優雅地低下頭,舔了舔腳下的血泊。
女人慘死的景象,被某個正在遛彎的男住戶無意看到,直接嚇得一個大屁墩,盆底肌肉失去緊緻,腥臭的液體在身下瀰漫。
男人想要站起來,但是腿軟的要命,只能不斷挪動屁股後退,想要躲到綠化樹後面。
心裡祈禱別發現了。
只見路燈下的橘貓舔了舔血液,便扭著胯骨走進路燈照射不到的黑暗中。
男人看著橘貓走出視野,胸膛沉了下去,頓時鬆了一口氣,心想著快點回家,然後報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