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孫秀輕輕撥出一口氣，又問孫依，“阿依，你覺得如今的生活怎麼樣？”
“很好啊，再沒有比現在更舒坦的生活了。”孫依把自己的手伸給孫秀看，“你看我的手，細嫩白皙吧。”
“咱們曾經的手呢，粗糙、黑、幹。”
“雖然咱們吃喝有些銀子的娘賺來的，但如果沒有爹在外頭行走，娘想把買賣做這麼大，也是不容易的。”
孫依心眼多，也足夠聰明。
很多時候比孫秀這個姐姐看的通透。
“你不會是想著那個王八蛋，想去認他吧？”孫依尖叫出聲。
她心裡恨毒了孫益明。
連爹都不會喊。
“不會。我沒有這樣子的心思，你誤會我了。”孫秀連忙解釋。
“不會就好，想想我們曾經過的什麼日子，如今過的什麼日子，你可別好賴不分啊。爹雖然不是親爹，但待咱們不薄，作為繼父他做的很可以了。”
“保我們衣食無憂，對我們也沒有責罵毒打，娘給銀子我們他也沒有甩臉色,或者不樂意。”
“咱們要學會知足,別去肖想那些不屬於我們的父愛。”
孫依一語道破。
孫秀眼神裡閃過慌亂。
她確實想得到更多一些父愛，但也知道不可能。
如果她們是男孩,還能跟著騎馬射箭，像阿熾哥一樣……
“姐，你滿腦子想什麼呢？我們是女孩子，他是男人，就應該保持距離，太過於親近別人是要說閒話的。就這樣子見面恭恭敬敬、說話客客氣氣就好，即便再多的孺慕都要擱在心裡。我們要是不懂事為難的也是娘，讓她夾在中間左右為難，這可不是我們作為女兒該做的事情。”
“我沒有，我就是偶然起了貪心，想著如果他是我們親爹，會不會……”孫秀想解釋。
但是解釋好像又很蒼白。
“親爹又能怎麼樣？你看大舅、二舅、小舅怎麼待孩子的？你以為所有人都像他那般待阿耀啊，你想什麼呢？”
“想什麼呢你。”孫依失笑。
孫秀聞言恍然了片刻。
是啊。
並不是所有做父親的都像他那般疼寵阿耀。
是她魔障了。
“別胡思亂想了啊，你趕緊去洗把臉，咱們要去背書了，一會還要去看阿耀呢。我就沒見過這麼乖巧可愛的孩子。”
孫依喜滋滋說著，也是滿眼的寵溺。
孫可聽不太懂兩個姐姐先前的話。
但她聽懂了最後那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