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也有人睡不著。
這個人就是韓父。
他總覺得作為韓巧的親爹,來到女兒、女婿家,他的待遇應該是要比幾兄弟高的。
或者說韓巧更親近他一些。
但是這些都沒有,韓巧並沒有親近他,甚至是一碗水端平。
韓父起身後,睡在他身邊的么叔喊了聲,“四哥,你咋不睡?”
“……”韓父深吸一口氣,“想吸口煙。”
“四哥,你是不是有心事啊?”
么叔歪著身子。
被窩裡這麼暖和,他才不想起來。
外頭可冷了。
“沒事。”韓父不想和小弟說。
么叔多少猜到一些,“四哥,你要是有什麼心事和我說說唄,都說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咱們兄弟之間,還有什麼是不能說的?”
韓父想了又想才說道,“老么,你說阿巧是不是恨我?”
“啥?”
又笑道,“四哥,這不至於,阿巧對你對咱們那都沒話說,都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你看咱們家那些閨女,咱們去了她們婆家,誰敢這般好吃好喝招待著,明兒拿回家的東西都準備的妥妥當當。”
“就那酒,至少得百來文一斤,咱們一人一罈子,一罈子十斤呢,還有那鹽巴、糖、布料,孩子們的絹花、手帕、荷包。反正我做了這麼多年老丈人,我那幾個閨女、女婿從來沒有這麼待我過。”
么叔又問韓父,“四哥,你是不是覺得阿巧給你給少了?”
“……”韓父默。
么叔福至心靈。
想起來韓巧給幾個叔伯親爹準備的東西都是一樣的。
不多不少,沒有偏頗任何一人。
孩子們的倒是按照各家孩子來算,有一個算一個,剛剛生的肚子裡揣著的都算。
這般仔細也算是少有了。
“四哥,你不會覺得是給咱們給多了吧?我跟你說,我是不會把我那份挪點給你,那可是我大侄女給我的年禮。”
“……”
韓父被氣笑了。
好一會才說道,“我以為我是親爹,總該比你們稍微多點。”
理是這個理。
但是韓巧就沒有這方面的想法。
她就一碗水端的平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