蘅毅聞言看向白茶。
他很認真的想了想這個問題,“人總是要往前走,想要去看看前方不一樣的路。身在末端,萬事身不由己,白茶,我從進入衙門那天開始……”
“或者說我對阿巧姐生出不軌心思的那天開始,就已經決定了以後要走的路。”
蘅毅停下腳步看向白茶,“那麼你呢?還敢不敢陪我走一程?”
白茶嘿笑出聲,“爺,前塵舊事,我都處理好了。只要您往前走,小的一定誓死追隨。”
他走一次苦寒之地,見到了舊主。
送去了銀子,也是去作一次告別,從此他就不是阮家的下人了,他的心裡只有新主蘅毅。
走一遭,他不虧心。
不會再念舊。
把所有恩怨是非都斷了,從此他是嶄新的白茶。
“好。”
白茶回來,韓巧還是十分高興的,見他一身溼透,“你趕緊去泡個熱水澡,然後喝碗薑湯。”
“你這樣子是要染上風寒。”
“多謝太太,小的這就去。”
果然如韓巧說的,白茶這一回去,洗澡、喝上一碗薑湯,吃了些東西睡一覺後,就昏昏沉沉起熱來。
趕緊請大夫過來診治。
“是太疲倦導致的,吃上幾貼藥就沒事了。”
大夫這麼一說,韓巧也就放心了。
留下一個丫鬟、一個小廝伺候著。要喝口熱水的什麼的,有人幫忙倒一下。
白茶這麼急著回來,也是想過年前回到普益縣。
韓巧回到主院,得知蘅毅又出去了。
“出去了?”
外面下著雨,還夾著雪,他出去做什麼?
不過沒等到蘅毅,倒是等到韓家幾個叔伯。
他們一起趕著牛車來,穿著蓑衣、帶著斗笠,鞋子、褲子都溼透了。
“趕緊、趕緊換一換。”
韓巧彷彿下人燒水,煮薑茶。
阿奶、阿爺看著五個兒子,看著他們送來的豬腿肉,又是感慨、又是欣慰。
不來她心裡不得勁,來了弄成這樣子也心疼。
“西山村那邊一直下雨,天天下,又冷又溼,家裡都感覺溼漉漉的,後山那邊還有地方塌方了。”韓大伯說道。
“約了好幾天屠夫才有空過來,半夜咱們就開始殺豬了。”
韓大伯說著看向韓巧,“阿巧,咱們一家給你半邊豬,你可千萬別嫌棄。”
“哪能嫌棄啊,我瞧見豬肉就稀罕呢。”韓巧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