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媳婦打孩子,下手從不手軟。
“回屋子好好睡。”韓巧摸摸三個孩子的頭。
也回了屋子。
躺在硬邦邦、帶著一股子汗味的床上,韓巧深深撥出一口氣。
想著明兒起來,第一件事情大掃除,第二件事情去賣書、置辦一些家裡需要用的東西。
孫秀、孫依、孫可三姐妹頭挨著頭,孫可早已經呼呼大睡。
“大姐,你覺得娘真下定決心了嗎?”
“應該是的。”
敢把爹的書拿去賣掉換錢買糧食,還準備了麻繩、木棍。
“如果娘真的要把爹捆起來打,你敢出手嗎?”孫秀問。
“當然敢,我已經做好了被攆出去,跟娘討飯的準備。”孫依說完,坐起身問,“大姐,你知道家裡房契、地契放在哪裡嗎?”
“……”
孫秀搖頭。
仔細想了想後說道,“可能在爺奶哪裡?”
要是在娘手裡,早就被爹拿走了。
孫依仔細想了想也覺得在理。
“可惜了。”她躺下後嘆息出聲。
孫秀也覺得可惜。
也可憐。
嫁漢嫁漢、穿衣吃飯,以為是個好的,結果稀巴爛。
身無分文,無過夜糧,沒吃過一頓好,沒得一句贊,十天半月一頓打,次次遍體鱗傷,流不完的淚、無處可訴的苦。
為了她們三個孩子,連死都不敢死。怕死了,爹轉眼娶繼室,她們被後孃虐待磋磨。
“好在娘要立起來了。”孫秀輕輕出聲。
孫依附和一句,“是的,娘立起來了。”
“阿依,睡吧,明日早些去棺材鋪那邊問問有沒有扎紙人的活。”
“好。”
扎紙人的活有錢人覺得晦氣,對於飯都吃不起的窮人來說,卻是生計來源。
此時此刻的孫益明正和人吃著小酒吹著牛。
被人恭維、奉承著的感覺很好。
“今日多謝孫兄請客。”
“孫兄大氣。”
孫益明笑著,“諸位客氣了。”
喝了酒,孫益明覺得有些尿急,起身歪歪扭扭去酒樓茅房小解。
孫益明好一會沒回去,有人前來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