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上午,張進他們的屋裡。
躺在床上的方誌遠緩緩睜開眼醒來,瞬間就是被照進屋裡的陽光刺眼,忙是伸手遮了遮,閉了閉眼,這才適應過來,隨之而來的就是一陣隱隱頭痛了,這是醉酒醒來的後遺症,倒也不足為奇。
然後,他這才發覺此時已是天光大亮了,頓時他心裡吃了一驚,就顧不得頭痛,忙是坐起身來,就要下床了,要知道他平日裡可都是早早就起來讀書的,哪裡會到這個時候還在床上躺著了?
“怎麼這麼晚了?昨晚上多喝了幾杯酒,就一覺睡到現在?先生師兄他們怎麼也不叫醒我?該死!昨晚上就不該喝酒的,不然也不會睡到現在,以後可不能喝酒喝醉了!”
方誌遠心裡如此埋怨反省自己,匆匆下床穿衣,整理一番之後,就猛搖了搖頭,清醒清醒一番,然後開啟房門就出去了。
此時小院裡,張進他們正聚在一起討論昨日的書院考題呢,其中不僅有張進、張秀才和朱元旦了,那梁謙和衛書也在,天上的太陽已是高高升起,顯然時間確實是不早了。
吱呀!
聽見房間裡的開門聲,張進他們都是抬頭看去,見方誌遠揉著眼睛走了出來,張進就是笑道:“志遠醒了?”
張秀才也是道:“醒了就去廚房洗漱一番吧,想來這時候你也該餓了,廚房裡有粥饅頭什麼的,你隨便吃點先墊墊肚子!”
聞言,方誌遠忙是走了過來,羞愧的低著頭,面色微紅道:“先生,昨晚上我失態喝多了,所以,所以…還請先生責罰!”
張秀才輕笑一聲,擺了擺手道:“我責罰你什麼?不過是多喝了幾杯酒而已,也不是什麼大事情,不說你有喝醉失態的時候,就是先生我有時也會喝多了,無妨!無妨!”
“可是,可是”方誌遠蹙著眉頭,糾結著張著口不知該說什麼。
張秀才又笑道:“好了!好了!你還是快去廚房洗漱一番吧,不過是多喝了幾杯酒而已,又沒做錯什麼事情,我都不怪罪,你也不必太過苛責自己了,去吧!”
方誌遠看了看張秀才,見張秀才真沒有一點責怪他的意思,他心裡不由也是鬆了一口氣,眉頭微展,笑道:“那先生,我去洗漱了?”
“嗯!去吧!”張秀才點了點頭。
於是,方誌遠笑了笑,又和張進、梁謙、衛書等人打了一聲招呼,就轉身身心輕鬆的往廚房去了。
當然,此時他能如此一副身心輕鬆的樣子,自是因為張秀才的寬容體諒了,不然要是張秀才此時呵斥責罰於他,恐怕方誌遠也是輕鬆不起來的吧?說不得還要挨罰呢!
張秀才看著向後院廚房走去的方誌遠,卻是忍不住心裡憂慮,輕嘆了一口氣:“唉!”
然後,按耐住心中對方誌遠的擔憂,轉頭對張進等人道:“你們繼續討論你們的吧,等志遠洗漱吃了早飯之後,應該就會過來!”
“是,爹!”張進笑著應了一聲,就又是和梁謙、衛書等人討論了起來。
朱元旦卻是撇了撇嘴,但也沒說什麼,就是加入了討論之中。
而果然,方誌遠去了廚房,抓緊時間洗漱一番之後,就急忙忙又是過來了,連早飯都沒來得及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