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金陵府府衙後院。
王瑞匆匆忙忙地從金陵書院回到了府衙,就又偷偷摸摸地來到了這後院,想要把張進得了院試頭名的訊息稟告給王嫣,可是王嫣的閨房門前有兩個婆子像門神一樣看著,他卻是不可能像以前一樣偷偷溜進去了。
於是,只能在暗地裡等著,等了許久,看見了那丫鬟蘭兒從閨房裡出來,他就忙跟了上去,出其不意地伸手拉著她到了一個偏僻的角落。
然後,他開口就抱怨道:“我說蘭兒小姑奶奶,怎麼這時候才出來啊?我早回來了,在這外面等了許久,就等著你出來告訴你訊息呢!”
蘭兒懶的聽他抱怨,白了他一眼,直接問道:“如何?張公子可是榜上有名?”
王瑞也不以為意,點著頭笑道:“要說三小姐看中的這位張公子,可能還真有點才華,他上次府試就是頭名,這次院試又是頭名,聽說他縣試也是頭名,嘖嘖,這可就是小三元了!那榜單前的讀書人都議論個不停呢!”
“哦?真的?”蘭兒也是十分驚喜,露出了笑容,“院試又是頭名!我這就去告訴小姐,小姐聽了這個訊息,一定會很高興!”
說著,她轉身就要走,那王瑞又忙叫住她道:“哎!我的小姑奶奶,你急什麼呀?我話還沒說完呢!”
蘭兒停住了腳步,轉頭狐疑地看著他問道:“你還有什麼事啊?”
王瑞笑道:“我今天啊,去金陵書院看榜不僅知道了那位張公子得了頭名的訊息,而且我還見到了那位張公子的本人呢,他還託我帶話給三小姐,說這童子試考完了,結果也出來了,可能這幾天他就要離開金陵城,回石門縣去了,而三小姐卻被禁足不能出門,他恐怕不能面對面地和她道別一聲,所以就讓我帶話來了,也算是向三小姐告個別!”
“什麼?張公子可能這幾天就要離開金陵城了?”蘭兒吃驚地看著王瑞,反問道。
但她心裡仔細想想,又覺得這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了,畢竟張進不是金陵城的本地人,他來到金陵城本來就是來參加府試院試的,如今府試院試考完了,結果也出來了,那他自然是要離開金陵城,回石門縣去了!
可是,他回石門縣去了,她家小姐又該怎麼辦啊?不由的蘭兒頓時就是皺緊了眉頭。
然後,她輕嘆了一口氣道:“聽到了這個訊息,小姐恐怕又高興不起來了!”
王瑞則嘿嘿笑道:“蘭兒妹子,要哥哥我說啊,三小姐和那位張公子本來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不管三小姐如何鐘意於張公子,我們在中間如何為三小姐牽線搭橋,但他們之間的差距實在太大了,就是夫人那裡就不可能同意!”
“所以要我說啊,蘭兒妹子,你要是真的為三小姐好,就好生勸她把這位張公子忘了吧,這樣暗地裡交往,只會越陷越深了!等到哪一天夫人要給三小姐說親了,那就真的麻煩了,你說到時候三小姐又該怎麼辦?”
不得不說,王瑞這話說的是對的,不管是講究門當戶對,還是講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張進和王嫣之間都有著重重阻礙,好像就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蘭兒自然也是明白這個道理的,可是她卻是面露苦笑道:“你以為我能勸動小姐嗎?小姐是怎麼個性子,你還不知道?你認為我能夠說服她?”
王瑞不由無言以對,又是忍不住點頭失笑道:“這也是!三小姐那任性膽大的性子,你是勸不了的,也沒人能勸的了!不過哥哥我還是要提醒你一句了,蘭兒妹子,今年三小姐都快要十四了,真的年紀不小了,可能就在這一兩年之內,老爺夫人就會給她訂下親事的,到時候三小姐不願意,可又該怎麼辦?你可仔細想想吧!我走了!”
說完,他果真轉身就走了,而蘭兒站在這偏僻的角落裡,皺眉思索了許久,可卻想不出什麼好辦法來,只能小聲自語道:“走一步看一步吧!到時候再說了!小姐也不是我能勸的動的,她哪裡會聽我的?”
然後,她搖頭輕嘆了一聲,就轉身回了王嫣的閨房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