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
張進摸著方誌遠滾燙的額頭,頓時心裡是大吃一驚,這是發高燒了呀,他忙是拍了拍他的臉頰喚道:“志遠!醒醒?醒醒!”
方誌遠卻還在說夢話囈語,並沒有醒過來回應他,張進當即也不敢耽擱了,立刻下了床,點燃了屋裡的蠟燭,這屋裡瞬間就亮堂了起來。
然後,他又是坐在床沿邊上,看著床上還在含糊不清說夢話的方誌遠,又是輕聲喚道:“志遠!志遠?”
方誌遠依舊沒有醒過來,倒是旁邊打呼嚕睡的很沉的朱元旦卻是被他吵醒了,睜開了眯縫的小眼睛,看向張進,打著哈欠道:“是師兄啊!這半夜三更的,師兄不睡覺,幹什麼呢?”
張進又是摸了摸方誌遠的額頭,再次確定他真是發高燒了,人都有些燒的糊塗了,於是他就抬頭對醒了的朱元旦道:“胖子,別睡了!志遠好像發高燒了,額頭滾燙滾燙的,你照看著他一下,我這就去我爹孃那兒,把他們叫過來,看是連夜帶志遠去醫館看大夫,還是讓小二請大夫過來!”
他這話一出,打著哈欠的朱元旦神情也是瞬間嚴肅起來了,忙是坐起了身,伸出手來,同樣摸了摸方誌遠的額頭,然後驚訝道:“還真是發高燒了!那師兄你快去叫先生師孃來吧,這方二牛我看著呢!”
“嗯!”
張進點了點頭,披了件外衣就開啟了房門出去了,來到了張秀才和張娘子的房間前,卻是發現這半夜三更的張秀才和張娘子的房間裡還亮著燭火呢,看樣子他們還沒睡下安歇,這又是讓張進驚訝了一瞬。
但也只是驚訝了一瞬,他就顧不得想太多了,因為這時候還是發高燒的方誌遠更要緊,於是他抬手敲了敲房門,喚道:“爹!娘!你們睡了嗎?”
他這聲音傳進了屋裡,隨即屋裡就有腳步聲響起,走到了房門前,“吱呀”一聲開啟了房門,就見張秀才手中拿著一本書,看著張進問道:“進兒,這深更半夜的,你不睡覺來尋我們,是有什麼事嗎?”
張進看了一眼他手中的書本,驚訝地反問道:“這半夜三更的,爹剛剛還在讀書嗎?”
但不等張秀才回答,他接著又忙道:“對了,爹!你快去我屋裡看看吧,志遠發高燒了,人燒的都有些糊塗了,正說著夢話呢!”
“什麼?!”張秀才頓時也是大吃一驚。
屋裡本來坐在床沿上,正在縫補做針線的張娘子也瞬間站了起來,三步當做兩步地走了過來,急聲問道:“進兒,你剛剛說志遠發高燒了?”
“嗯!娘!你們快過去看看吧,我看燒的有些厲害,額頭滾燙滾燙的!”張進神情有些擔憂地道。
聞言,張秀才和張娘子對視一眼,當即也不曾耽擱,放下了手中的書本,就立刻出了房間,匆匆來到了張進他們的屋子裡。
朱元旦看見他們來了,就道:“先生師孃,你們來了!”
張秀才對他點了點頭,問道:“志遠怎麼樣了?”
而不等朱元旦回答,那張娘子就來到了床前,摸了摸方誌遠滾燙的額頭,看著還在說胡話的方誌遠,她瞬間就皺起了眉頭,對張秀才道:“相公!額頭滾燙滾燙的,燒的很厲害!這不行啊,要立刻帶志遠去看大夫才是!”
張秀才也是過去摸了摸方誌遠的額頭,又看了看這半夜三更的夜色,就沉吟道:“好!我這就去把車伕叫醒,備好馬車,帶志遠去醫館看大夫!”
說完,他也不遲疑,腳步匆匆忙忙地就出去了,去叫醒車伕準備馬車了。
而屋子裡,張娘子照看著發燒不醒說胡話的方誌遠,緊皺著眉頭,神情頗為擔憂。
張進和朱元旦則是對視一眼,那張進就道:“娘,可能是這幾天趕路趕得太急,再加上昨天志遠又是摔了一跤,跌到泥水坑裡了,全身都溼透了,這才著了涼,半夜就發起高燒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