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門鎮,是個小鎮,這個小鎮只生活著大概兩千多人,但別看這小鎮小,可鎮子裡面卻是五臟俱全的,街道兩旁當鋪、脂粉鋪子,藥鋪子等等各種店鋪都有,其中自然也少不了旅店客棧了。
張進他們一行三輛馬車走進這沙門鎮,僱傭來的車伕就在張秀才的指揮吩咐下,直接駕著馬車來到了這沙門鎮的一家客棧,叫做迎福客棧的。
馬車停在客棧門口,張進、張秀才他們都下了馬車,張進他們自然都是湊到了張秀才身邊,然後抬頭看著眼前有些斑駁陳舊的老客棧,張進問道:“爹,今天我們就住這家客棧嗎?看起來這家客棧很有些年頭了!”
張秀才聞言就點頭失笑,帶著些微感慨道:“是啊!沙門鎮這家迎福客棧是有些年頭了!二十多年前我第一次去府城參加府試院試的時候,就是落腳住在這家客棧的,沒想到二十多年過去了,這家客棧居然還在!只是陳舊了一些!也對,畢竟二十多年過去了啊,客棧自然陳舊了很多,也不知道客棧裡的掌櫃的還是不是原來的那個老掌櫃的,那個老掌櫃的人挺好的,說話隨和,待客也熱情,當年對於我也很照顧!”
說這話時,張秀才神情語氣都有些感慨,這恐怕是故地重遊的緣故吧,看到這間老客棧,難免又讓他想起了二十多年前自己去府城趕考的時候了。
而他這感慨的話剛說完,這老客棧裡就出來了一個滿臉堆笑,伶俐機靈的小子,見張進他們一行人停在客棧前不走,這也就十幾歲的小子就三步當做兩步地走了過來,向張秀才和張娘子躬身笑著招呼道:“兩位,你們是要住店歇腳嗎?那還快裡邊請吧!店裡有足夠的空房住人!”
看著面前這透著機靈勁的小子,張秀才笑了笑,就點頭應道:“是!我們打算在這裡歇一晚上!”
“好嘞!各位裡面請!”
這客棧小子忙是伸手讓了讓,招呼一聲,看著張進、張秀才他們進了客棧,他並沒有跟著進去,而是去給幾個車伕領路,把三輛馬車領到了客棧後院,喂些草料,畢竟趕了一天的路,坐在馬車上的人顛簸的累了,拉車的馬更累,也該好好歇歇,吃一頓飽飯了。
而張進、張秀才他們進了客棧,就見這客棧裡卻是比較冷清,除了他們以外,就只有櫃檯前的一對中年夫婦了,中年男人在打算盤盤算賬目,中年婦人則是在忙碌著在客棧裡打掃,就沒有別的客人了。
這時,張進他們進來,夫婦倆忙是停下了各自手中的活計,笑臉相迎,那中年男人就問道:“各位住店啊?幾個人啊?要住幾天啊?快請進!”
聽問,張秀才示意張進、張娘子他們在這裡等著,就自己走了過去,和櫃檯前的中年男人小聲商議了起來,也聽不清楚他們怎麼商議的,反正最後張進他們是在這店裡住下來了,在那個中年婦人引領下,上了二樓,去了各自的房間。
張秀才一共定了四間房間,他和張娘子一間,三個車伕一間,張進、朱元旦、方誌遠一間,剩下的就是董元禮、周川和馮其一間了。
然後,趕了一天的路,那官道土路也是不怎麼好走的,坐在馬車上顛簸的厲害,張進他們整個人骨頭都有些散架了,也是累極了,各自洗漱了一番,就在床上躺了好一會兒,這才在張秀才的招呼下,又是下樓吃晚飯了。
這時,天已經黑了,迎福客棧也是點上了燈籠,張進他們圍坐在一桌飯桌前,一邊等候著店主人做好飯菜,一邊打量著這家老店。
看著這處處都透著斑駁陳舊的老店,張進他們還沒什麼,只是覺得這店老舊了點而已,張秀才則是有些唏噓了,他好好打量了一番這二十多年前住過的老店,就轉頭對那櫃檯前的中年男人笑問道:“掌櫃的看你這店裡,這生意不太好啊!除了我們以外,沒看見別的客人,可是這最近沒多少來來往往的人啊?”
中年男人聽問,扒拉著算盤頭也不抬,點頭嘆道:“是啊!這生意也是難做啊!沙門鎮來來往往的人一年到頭也都是有數的,住在我們客店裡的也是有數的,能掙的錢真不多,也不過剛剛夠餬口而已!”
“嗯!是不容易!”張秀才點了點頭附和了一句,又是笑著道,“我以前也是路過這沙門鎮的,住的也是這家迎福客棧,但當時招待我的倒是一個老掌櫃的,沒想到再來不見那位老掌櫃的了,就換成掌櫃的你了!”
聽了他這話,這中年男人終於是抬起了頭看向張秀才,神情有些詫異道:“呀!看來這位客官還是老主顧啊?也不瞞你,這客店以前是我爹經營打理的,我在店裡打下手,招呼客人,七八年前我爹一病不起了,這店我就接手了!”
“哦?原來的老掌櫃的已經病逝了嗎?那真是太可惜了!”張秀才面上露出了一絲惋惜,嘆道,“我還記得當年我也是第一次出遠門,路過這沙門鎮住下之時,老掌櫃的可是個很和藹客氣的人,對我也很是照顧!沒想到再來到這店裡住下,老掌櫃的就已經不在了,我還以為今天還能看見老掌櫃的,和他說說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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