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把事情具體詳細地告訴張進,更沒有把張嫻的婆婆說的那些過分的話說出來,他覺得說這些也沒什麼意思,說給張進聽,除了讓張進惱怒憤慨,不待見張嫻的婆婆,甚至於遷怒張嫻和田豐以外,也沒有其他的意義了,那還不如隱瞞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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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張進這人又豈是那麼容易瞞的住的?他聽說之後瞬間就皺起了眉頭,不解又惱怒道:“這又是為何?明明提出來讓爹給嚴哥兒和興哥兒開蒙讀書的,都是他們啊!現在又都不來了,這是想幹什麼呢?當爹是什麼了?召之即來揮之即去嗎?外祖那裡也就罷了,他是長輩不好說什麼,我姐那兒怎麼也這樣,她到底想什麼呢?她可是女兒,哪裡有這樣的?”
張秀才就怕他這樣遷怒張嫻和田豐,以至於姐弟失和,他輕嘆道:“罷了!進兒!這事情何必追究呢?嫻姐兒也不容易,你不必遷怒於她!而且他們不送來也好,我也不用費心思給他們兩個開蒙了,也能多點時間讀書了,你說是不是?”
張進明白這事情裡面肯定有些隱情貓膩的,不然也不會突然都不送來了,但張秀才都如此說了,他也不好追問不放,更何況旁邊還有一個方誌遠呢,這家務事還是別鬧的盡人皆知了。
所以,他也是緩了緩神情,轉而嬉笑點頭道:“這也是!他們不來才好呢,尤其是那興哥兒,吵鬧調皮的厲害,不來我們家才清靜呢!”
張秀才失笑一聲,也沒再多說什麼了,三人再次往學館而來,沒再多說這事情了。
可是,這事情的影響還是有的,尤其是對張秀才的影響很大,他比之以前好像讀書更加刻苦努力了。
之前,他準備再次參加後年的鄉試,就已是很刻苦,抓緊一切時間在讀書了,連上茅廁時都手裡拿著一本書呢,這一次他變得更加刻苦努力了,別說上茅廁了,就是晚上晚自習後回房睡覺的時候,他都還拿著一本書,坐在椅子上藉著微弱的油燈燈光,眯著眼看書呢。
有時候,他眯著眯著,就睡了過去,那對面坐著縫補針線的張娘子見狀,就忍不住搖頭嘆了一口氣,起身就要把張秀才扶到床上去睡,卻不想剛剛要攙扶他,他就又醒了。
於是,張娘子就道:“相公,你困了就去睡吧,何必這樣熬著呢?”
張秀才搖了搖頭,又是打了個哈欠,眨了眨沉重的眼皮,暫時清醒了過來,他就道:“不行啊!我還不能睡,我還有幾頁沒看完呢!”
說完,他又拿起書本,強撐著眯眼看了下去。
看著看著他雙眼眼見著又要合上了,張娘子實在看不下去了,她忍不住道:“相公!困了就睡吧,就算為了後年的鄉試,你也不必這樣熬下去啊,這樣熬下去,身體會吃不消的!其實後年鄉試就算不中也並沒什麼的,還是身體更重要,你要保重才是!”
卻不想,這話像是刺激到了張秀才一般,張秀才一激靈又是清醒過來,搖頭苦笑道:“不行!不行!後年鄉試我可不能再落榜了,就算不為我自己,我也該為嫻姐兒想想,如果後年我中舉了,嫻姐兒在婆家也就不會被刁難了,這有個舉人爹,她的日子也就能好過許多了!”
顯然,張秀才還是被張嫻的婆婆的一番話給刺激到了,這是要死磕後年的鄉試了,不僅為了他自己,也為了嫁出去的張嫻能有一個得力的孃家給她撐腰庇護,他想著要是他後年鄉試中舉了,成了舉人,張嫻的婆婆總不會也不敢再為難張嫻了吧?如此一來,張嫻的日子也就好過了。
張秀才這樣一番苦心,張娘子轉念間就想明白了,頓時她眼裡一酸,有些不好受地低聲罵道:“相公啊!嫻姐兒那死丫頭都是嫁出去的女兒了,人家婆婆含沙射影地數落你時,她都不敢回幾句嘴呢,你又是何必為她操什麼心呢?日子過得怎麼樣都是她自己的,不必管她!”
她說著狠心話,張秀才卻呵呵笑道:“你也就是嘴硬!嫻姐兒過的不好,你就不難受?別說了,這一次就讓我再拼一次吧,為了我自己,也為了嫻姐兒,更為了娘子這些年的辛苦操勞吧,如何?”
張娘子扭頭默默地抬手擦了擦眼淚,到底再說不出什麼來,點頭應道:“也罷了!相公執意再苦讀這兩年,我也陪著相公吧!不過相公還是要注意保重身體才是,若是病了,我可不能再依你這樣作賤下去了,相公可明白了?”
張秀才失笑著點頭道:“好好好!就依娘子吧,要是真病倒了,就一切聽娘子的,絕不如此熬夜了,可以了吧?”
“嗯!”
張娘子點了點頭,再沒多說什麼了,又是坐到了對面,拿起針線縫補起來,而張秀才就是拿起書本繼續苦讀了。
這夜裡,石門縣各家各戶都已是熄了燈火,張進也是早已入睡了,而張秀才和張娘子的房裡卻是還亮著燈火,燈火旁坐著兩個身影,一個低頭做著針線,一個拿著書本在凝眉苦讀著,這樣兩個身影映照在窗戶上,就像是兩個剪紙一樣。
也不知過了多久,好像是三更還是四更天,路過的更夫敲了三四下,這時他們房間裡的燈火才熄了,張秀才和張娘子這才睡下歇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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