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末剎那間驚得站了起來，急忙挪到了季絲身旁坐下，隔著她僅一個拳頭的距離，聲音中帶著濃濃的抖意：“姐，你你，你別嚇我啊！”
“哎呀，都是假的啦。”季絲見她面色慘白，眼底閃過一絲快意，她溫聲安慰道：“逗你玩的，這可乾淨了，你看，一點灰塵都沒有。”
季末咬了咬下唇，明顯被她嚇得有些心魂不定。
季絲伸出手，摟住她的肩膀，輕輕拍了兩下，自責道：“都怪我，不該提這話的，季末，我胡言亂語來的，別怕。”
“恩。”季末勉強定了定心，眸眼還是忍不住到處亂瞟，生怕有點兒什麼奇奇怪怪的東西。
季絲又安慰了她幾句，接著站起身，走到病床邊，把病歷拿了出來，翻開看著，“你還得住院多久啊？醫生有說嗎？”
“醫生說我恢復得很好，很快就能出院了。”季末見她走去病床那邊，也想跟著起身，可又怕自己太粘人，惹她厭惡，便只是僵硬地坐在原位上。
季絲眉頭蹙了一下。
很快？這答案未免也太敷衍了。
她不著痕跡地掃了季末一眼，季末的臉色還是很蒼白，那柔嫩的唇都被她自個咬得一絲血色都沒有了。
紅唇輕微勾起一抹爽快的笑，季絲低眸，仔細看著病歷上寫的字。
醫生的字花裡花俏的，十分難認，她看了好一會，才看出來醫生寫的是什麼。
季末沒有說謊，病歷上寫著她“需繼續住院觀察”。
季絲合上病歷，將病歷放了回去，“能多休息幾天，你就好好休息吧，就當是給自己放假。”
“恩。”季末乖乖地點了點頭。
“時間也不早了，我走了。”季絲走向她，伸手輕柔地摸了摸她的頭髮，說道。
“姐，這麼快你就要走了？”季末不捨地看著她。
“我不能留太久，小李還在等我。”季絲面露心疼之色，“你啊，快點恢復健康吧。”
季絲看了一眼手腕上鑲了碎鑽的手錶，“好了，我真得走了，有空我再來看你。”
季末站起身，勉強露出一絲笑容，送著她到門口，“姐，路上小心哦。”
“早點休息，不許熬夜。”季絲戴上口罩跟帽子，嬌嗔地命令她。
季末認真地搖頭：“不熬夜。”
“真乖，我走了，再見。”季絲輕輕抱了她一下，轉身離開病房。
季末想要送她到電梯口，卻被她伸手攔住，只能目送著她，直至她走進電梯，遠遠與她揮手。
電梯的門關上，季末還站在病房門口。
她望了一眼自己的病房內，空蕩蕩的，竟讓她有一種涼意自腳底騰昇。
季末攥緊了門把，瞳孔輕顫著。
18號病房門口的兩名保鏢同時對看一眼。
季小姐看起來好像有點不對勁。
總裁對季小姐的態度不一般，我們是不是得表示一下？
兩名保鏢用眼神交流了一下，隨即其中一名保鏢對季末開口道：“季小姐，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嗎？”
季末反應遲鈍，隔了一秒，才轉頭望向他們，蒼白的臉揚起一絲淡淡的笑，“沒，沒有，謝謝你們。”
她深吸了口氣，鼓足勇氣，一步一步慢吞吞地挪回病房內，又以極其緩慢的速度，關上病房門。
富強、民主、文明、和諧、自由、平等……
季末用手機搜尋紅燦燦的二十四個字，一遍又一遍地念著，想了想，又把這二十四個字給做成了螢幕桌布。
唸叨了有一百來遍，季末的心才逐漸恢復平靜。
季絲搭乘電梯，並沒有直接去停車場，而是去了7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