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話還沒有說完,閆正勳已經抬起了腳,邁著小心謹慎又沉重的步伐,朝那道身影走去。
閆正勳的身上還穿著病服,髮梢被冷汗浸溼,腳上還有一雙病人拖鞋,十分狼狽,可那張俊臉卻令人眼前一亮,移不開眼。
他屏住呼吸,一瞬不瞬地盯著那道身影,一步一步,漸漸拉近與她的距離。
手掌心緊緊握住那條手鍊,粉寶石膈著閆正勳的掌心,但他絲毫不在意,反而更加握緊那條手鍊,彷彿是隻有感受到手掌心的刺痛,才能證明他不是在夢遊。
那道身影轉過身來,映入眸裡的,是那張曾經讓他驚鴻一瞥的臉。
閆正勳瞳孔一震,意外、欣喜的神色一閃而過,眸色深了深。
一隻纖細的手攔在他的身前,“您好,請問您有沒有看到一條手鍊?”
閆正勳停在她的面前,深邃的眸眼凝視著她,細看之下,她的五官有幾分與小荷相似。
他的眸深如墨,似有什麼情緒呼之欲出。
“是這條嗎?”閆正勳伸出手,緩緩攤開手掌心,語氣是前所未有的忐忑不安,以及一絲連他自己都未察覺的溫柔。
季末原先黯淡無光的眸眼霎時亮了起來,她單手捂著嘴,失而復得的喜悅全數湧入她的心,眼淚無法壓制地流出眼眶,滑過指尖。
“是,是這條!”
季末伸出手,非常小心翼翼地拿起他手掌心裡的手鍊,緊緊攥住。
她匆匆抹了一把眼淚,又是哭又是笑的,對著閆正勳深深鞠躬:“謝謝您!先生,謝謝您!這條手鍊對我而言很重要,謝謝您!”
閆正勳扶起她的手,阻止她再次鞠躬,他的聲音略微侷促,說道:“不客氣。”
一位護士朝他們走過來,看了看兩人,隨後將視線落在季末身上。
護士說道:“季末小姐,您的出院手續辦理得差不多了,需要您過去籤個字。”
“謝謝您,請稍等我一下。”季末朝她說道。
閆正勳眼底閃過一絲驚訝。
季末?
難道她就是是7樓8號病房裡那位叫季末的病人?
醫生配給她的藥跟配給自己的藥差不多,為什麼她能出院了?她難道不應該跟他一樣,還需要再住院觀察幾天嗎?
閆正勳臉上的表情恢復以往的淡然,看著季末的眸中多了一分不解。
季末將手鍊重新戴上手腕,抹了抹臉上的淚,揚起微笑對閆正勳說道:“先生,方便留一下您的聯絡方式嗎?我想找個時間好好謝謝您。”
閆正勳默了片刻,隨後道:“我的手機在病房裡,我不會揹我的手機號。”
季末一愣,接著糾結地蹙起眉頭,目光在四周掃了掃,想要找筆跟紙給他留個聯絡方式。
似是看穿了她的目的,閆正勳眸光微閃。
不行,他需要先留住她!
下一秒,閆正勳驟然捂著頭,彎下腰,“嘶”了口氣。
“先生?!”季末嚇了一跳,趕緊上前扶住他,“先生,您沒事吧?”
“我的頭好痛……”閆正勳虛弱地回答道,將半個身體的重量壓在她的身上。
“我去叫醫生來。”季末剛要走,手臂卻被他抓住了。
閆正勳輕輕搖頭,說道:“我回病房休息一下就好了,這是老毛病。”
季末遲疑了一下,想著自己也不趕時間,便問他:“那……您是在哪個病房啊?我扶你回去吧。”新增”xu799”微訊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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