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聽夫人道:“不請我們去進去坐坐麼?”
謝然遲疑了片刻,“請進。”
疏林不解地看向林夫人,有種不好的預感。
謝然為二人沏茶,疏林點點頭以示感謝。林夫人單刀直入:“謝公子,我們不是第一次見面了。”
謝然看了一眼疏林,疏林一直低著頭,緩緩點了點頭。“第二次了。”
林夫人聽到滿意的回露出笑來:“還記得疏林失蹤那陣子,你上門打聽疏林下落被我撞見了,後來我問下人才知道,你幾乎是天天到府裡尋問疏林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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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然不知她是何意,一直安靜地聽著,一直到林夫人說道:“從那時我就知道你是喜歡林兒的。”
謝然聞聲驚訝的說不出話來,眉頭微皺,手心有些出汗。心裡跟打著鼓似的,偷偷看了一眼疏林,後者並沒有看她,似乎頭埋得更低了。
“這...我...夫人,你誤會了,我跟疏林是好朋友。”謝然磕磕巴巴地解釋著,瞧見疏林一聲不吭的模樣,他突然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林夫人阻止道:“謝公子不妨直說,這裡也沒有外人。你告訴我,你喜歡疏林麼?”
不知道為什麼,謝然若是說了謊將會後悔一輩子,這會是唯一的機會。為何會有這樣的感覺?
“喜歡。很喜歡...”
疏林總算是有了點反應,只見她緩緩地點點頭臉色蒼白,顯然是嚇得。
謝然喜歡她?她嚥了咽口水,她還真是水性楊花啊。啊不,應該是招蜂引蝶。
為什麼他從來沒有說過,疏林肆無忌憚地盯著謝然,這才發現他在家中也穿的是官服,再環顧四周,一貧如洗,整個家裡沒有什麼多餘的東西。
除了她跟林夫人顯得有些多餘。
疏林很快找到了答案,謝然是不是覺得配不上她...
謝然一直不敢直視疏林,這一點讓疏林認證了自己的猜想。
林夫人已經跟謝然談起了婚嫁的事,見疏林臉色有些變了,謝然立時起身朝林夫人道:“林夫人,今日就這樣吧,疏林喜歡誰要嫁給誰我都尊重她。”眼神落到疏林身上鄭重道:“若是疏林願意嫁,我一定會照顧她一輩子,若是她...不願意,我會一直等。”
原來洗盡鉛華之後還有人在等她,這種感覺真好。疏林臉上是滿滿的感動,不過她自始至終都沒有跟謝然說一句話,如果她說了什麼話都會暴露她的情緒。
從林夫人帶她來到謝然家,疏林就隱隱覺得林夫人要給她跟謝然牽線了,林誠那日說了,蕭逸不可以娶疏林。林夫人很聰明,立馬就想到了謝然這個疏林的愛慕者。
不過她們來這之前疏林是完全不知道謝然會對她有意思的,所以她都不敢抬頭看謝然,生怕他臉上露出一絲絲的為難之色,但是為了疏林的面子又勉強應承下來。但是從剛剛謝然的強勢表白來看,他是真的喜歡自己。
疏林跟林夫人走後,謝然按著自己那顆撲通撲通的小心臟緩了好一陣子。還好他孃親不在,回了孃家,不然聽到他剛剛那些大逆不道的話要怎麼說他不孝。
他拿出那根壓在箱底的簪子,心裡平靜了下來。他剛剛說的要等她不是說著玩的,不是一腔熱血一時興起,是真的有那個想法。
跟著林夫人回了府之後,疏林回到房間瞧見鏡子裡的自己,這人是誰?好陌生,她把珍珠墜子取下來。這樣順眼多了,而唯一有些刺眼的,仍然是那根金簪。疏林小心翼翼取下來收納在化妝盒裡。
接下來的幾天疏林都像是一條鹹魚一般只知道躺在床上,而林凡似乎也不在,聽不到一點聲音,她也司空見慣習以為常。
其間林夫人倒是來看望她,總跟她說什麼女孩子要多出去散散心不能一直這麼頹廢,疏林勉強又敷衍地應下來道:“好的夫人,明天就出去。”她的言外之意疏林又如何聽不出來,想早日把她打發出去,不要禍害林誠嘛。
疏林不敢去謝然家找他,不想去打擾她孃親。那位婦人給她的感覺就是一個飽經滄桑的女人,她的出現會嚇到她的吧。
疏林穿的花枝招展徑直去了宛州大牢,為了不打擾謝然上班,疏林坐在官牢門外的柳樹下百無聊賴。
她現在能做的事就是把自己嫁出去麼?疏林卑微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