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林往裡瞥了一眼,急忙推辭道:“要去你去,我不去。”
祥叔一臉難色,想到林凡的囑託只得好言相勸道:“疏林姑娘你跟林凡也算是出生入死了吧,於情裡,他想不開你也應該幫幫他。”林凡屏退了所有人,說是想一個人。但若是疏林的話,他應該不會追究,祥叔如是想。
疏林一聽,這是赤裸裸的道德綁架呀,絲毫不妥協:“孤男寡女,男未婚女未嫁敗壞了門風,可馬虎不得。”疏林連連擺手,又看了一眼林凡,喝成還認得她是誰麼?
祥叔焉了氣,他最清楚林凡為何突然會這樣,從林凡告訴他毒解了以後。這麼倔強的一個人,妥協至此....
只能這樣了,祥叔撓撓頭道:“姑娘,少爺回來時隱隱約約說你擅離職守要扣你工錢什麼的。”
疏林花容失色:“什麼?!沒天理啊...”她顰眉忍著怒氣盯著林凡,恰巧看見他拿出一支簪子疏林大步搶上去,速度之快讓祥叔猝不及防,疏林奪過簪子扔在地上唯恐避之不及道:“少爺,這可是兇器!”他出了事,夫人唯她是問。
林凡雙目含怒地瞪著她,不怒自威。看得她好心虛,大丈夫能屈能伸,疏林將簪子撿起來弱弱道:“我也是為了你好,很重要麼...”擦了擦灰將尖銳的那頭轉過來對著自己:“下不為例。”
林凡目不轉睛地盯著她,看得她發毛,林凡輕飲了一口酒,酒水順著嘴角滑到衣衫裡。
還在看她...
喝了幾口酒。
搖頭擺尾,神志不清了已經。
依然在看她...
疏林扁嘴,今天別想好過了。
林凡道:“這個,送給你。”
什麼東西?疏林意識到簪子還在自己手裡,舉到他眼前:“這個,送給我?”
祥叔聞之轉頭詫異的看著這兩人,疏林眼裡是不入世事的懵懂,林凡是情不自知的自持。祥叔搖了搖頭,帶上門離去。自古以來情義最難決。
他從小看到大的少爺,到底為什麼如此倉皇失措,或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吧。
林凡見她遲疑,以為是她不想要,從茶几上起來,拎著酒瓶踉蹌地往他的臥室走去,“你不想要便扔了吧。”
這是送禮物的人應該有的態度麼,她又沒說她不要。她去銅鏡前拿著簪子在頭上各個位置比劃了一下,厲害了,不管插哪都很醜。疏林一閉眼一跺腳,隨意往髮髻上一插,反正她看不見,醜得又不是她。
拿人手短,她還是得看顧著點,疏林推門進去便看見林凡靠在床上神情木然不知道在想什麼,聽見門推開的聲音見是疏林,頭上戴的是他為她定製的金簪,如同枯槁的眼中似乎有了春色,有了生機。
她說的第一句話便是嗔怪他:“別喝了。喝得爛醉我可不照顧你。”
林凡聽她如是說,更想逗逗她了:“你不是我貼身丫鬟麼,照顧我是應該的。”她帶著這個金簪很好看,他將長生寺求得平安符捲進了金簪。希望能保她平安吧。他從不信這些,可越來越覺得她的來歷非比尋常。
就當求一個念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