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無雙擦乾眼淚給瀟瀟喂完了一碗湯藥,剛出了牢房迎面就看見了一個飄然若仙的白色欣長身影。
無雙沒有與他打招呼,甚至是直接忽略了他的存在,而這個人卻攔住了無雙的道路,不說話,也不讓開。
“你什麼意思?”左右幾次之後,無雙先抬了頭,眼睛還是紅紅的,臉上的淚痕還沒有擦乾淨。
“我想知道,她是誰。”許是本身聲線的緣故,即便他語氣清冷,也是十分好聽。
無雙抱著碗帶著些諷刺的呵了一聲,“你不是知道嗎?楊天?居穎不是和你說了?”
於天賜蹙眉,逼近了一步“我想聽你說。”
“我無話可說。”無雙推開了於天賜,徑直走了一步。
而天賜反手一抓,抓住了無雙的右肩膀,手臂使力半拖住了他。於天賜的手勁無雙可不是領教過一兩次了,即便就這麼一抓,想要掙開的可能性也是極低的。
要說無雙對於天賜的討厭不是一星半點,在洱山那石牆迷宮裡就碰了壁,在洱山外的灌木叢中狼狽脫逃,之後又在忘憂閣被他打退,最重要的是還莫名其妙的吃了這個親哥近半年多陳年老醋……即便是這樣,最最最重要的是,每一次無雙碰壁都是因為於天賜!而且都是在瀟瀟面前!不說別的,光是男人的尊嚴形象被一踩再踩,是個男人估計都接受不了。至少無雙是接受不了!
如今不知怎麼了,這個於天賜竟然堂而皇之的出來與他站在了同一條戰線上。後來才知道,原來他腦子撞壞了,失憶了。
於天賜大力把他扯了回來,“你知道。”
“你真是煩,她不是你抓的嗎?你抓了人才來問這些有的沒的有意思嗎!”無雙越說越氣,把手裡的空碗朝著天賜一擲,隨著於天賜的偏頭一躲和手臂半松。沒了束縛的無雙二話不說一拳就迎了上去。於天賜似乎一怔,沒有想到他會出手,還在迷糊之中兩人便開始交起手來。
無雙幾乎就是瘋了,拳腳毫無章法的就往面前那人招呼,天賜不明所以,朝後連連退避,時不時的出手格擋。
“有什麼好說的!你到底來這裡幹什麼!你不是腦子被撞了嗎!怎麼在瀑布下沒撞死你!”
天賜聽了這段呼吸一滯,果然他是知道些事情的!眉間一皺,眼神一眯,雙臂分明抓住了無雙兩隻手,膝蓋輕輕一踢就把無雙牢牢壓制。“什麼瀑布,說清楚。”
“好好笑,你不感覺很可笑嗎?”無雙沒有一點掙扎,順著力道頭部狠狠磕在了地上。“為什麼會這樣,怎麼就變成這樣了……”去你……媽……的,又被大舅哥欺負了!
一個曾經你拼命想護住的人,轉頭又莫名其妙的成了仇人。是因為居穎的先入為主嗎?說什麼你就聽什麼。認賊作父的不止有楊家的兄弟,還有你於天賜!
這些話壓在無雙心裡,深深嘆了口氣後雙手一動,於天賜也沒有刻意想擒他,直接就放開了這個人。“你知道什麼?告訴我。”
“我什麼都不知道。”無雙搖頭,跌跌撞撞的扶著牆朝遠處走去。
於天賜呼吸有些不順,腦子裡似乎有許多星星點點的片段掉落出來,可這些散的像渣子的片段,恐怕是怎麼也粘不起來。
影兒說那個叫於瀟瀟的人騙了自己,說她不是個好人,敗壞了她許多,說她少年時就騙人感情人命累累……甚至自己失憶都是於瀟瀟害的……
“唉!”於天賜狠狠甩甩頭,看著身後的監牢,或許問問裡面那個人,也能稍微清楚一些?
難保裡面那個人說的也是半真半假。
猶豫了許久,最終還是決定進去看看,這邊轉身還沒踏進牢房,一聲急促的女聲傳來了。
“天哥哥!”居穎是一路飛奔來的,臉都跑的紅彤彤的,身上更是汗津津的。
“影兒。”於天賜朝她微笑,“怎麼跑這麼急?”
“天哥哥,我剛回來,累的很。”居穎呼呼的喘著粗氣,笑著拉著於天賜溫暖的手掌。居穎可不是瀟瀟這麼個身子被鎖心刺壓的幾乎廢了的人,一路上日夜兼程跑死了數匹馬,這才剛到紫霄瑤臺。
前腳聽說於瀟瀟被抓,生怕他們兩人見面會出了什麼意外,後腳立即用了全身的力就朝著這監牢跑,總算是不遲,在最後一刻攔住了他。
“為何著急?”於天賜揉了揉居穎跑的凌亂汗溼的頭髮,“快去沐浴吧,現在天涼,風一吹小心風寒。”
“天哥哥,你在這做什麼,一起回去吧?”居穎眼神略微閃避,拉著於天賜轉臉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