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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告訴你我和他一個爹?你還不知道?他明明是和你一個爹。”楊澤無視瀟瀟的茫然,撥開茶蓋聞著茶香,忽的好像又想起了什麼,補充道,“哦,還是一個娘呢。”
“你胡說什麼?”瀟瀟一時間脫力撞倒在車內側,“什麼和我?”
楊澤也不著急,他就是喜歡看人在地獄掙扎的痛苦模樣,“自己想,你不是挺聰明?”
墨楓聽著也是大為詫異,當年都說滿門被滅,沒想到還有兩個親兄妹。怨不得那楊天會奮力拼命,不顧他自己安危也要將瀟瀟送走。墨楓本以為是愛情使然,沒想到是血濃於水。想著前幾天還在吃飛醋,墨楓又是萬分痛楚,手指收緊面色沉重。
“你騙我。”瀟瀟立即飛撲向楊澤抓去,楊澤哪裡看得起一個被鎖心刺束縛的廢人,輕輕一撥就將瀟瀟推開。“楊天見你一面就知道你是他親妹妹,而你在他身旁多日都沒想到,看來你對他也不是很在意嘛。罔顧他一番犧牲。”楊澤品了口茶水,慢悠悠的深吐氣。
“不可能的,我當年親眼目睹他死了。”瀟瀟雙手握拳顫抖,情緒起伏跌宕,胸口開始微微滲血。
“眼見也不一定為實。”楊澤放下茶杯饒有興趣的看著匍匐在地的於瀟瀟。嘲笑道,“可憐你於家人,最終還是絕了後啊。”
楊澤從懷裡掏出瀟瀟的玉佩在她面前晃了幾圈,“知道他為什麼沒死嗎?”
“還給我!”瀟瀟伸手去搶卻早已經被收了回去。
“這玉佩裡面有個東西啊,能讓人起死回生。”楊澤透著玉佩看向車外,“我也是前幾天剛知道,要不是楊天,噢不對,於天賜告訴我,我還真想不到他是怎樣死了又活過來了。”
“你不得好死!”瀟瀟哀嚎一聲心口劇痛,淚水順著臉頰流到地上。
“你知道我為什麼說他已經是個死人了嗎?”楊澤哎呦一聲輕笑,撩開了自己的衣袖,露出了密密麻麻的小窟窿,“我是快死了,可是於天賜說用他的起死回生交換,換我性命延續,就為了救你這麼個沒腦子的妹妹。”
“他不會死的!”瀟瀟不明白什麼交換回生,既然十年前哥哥沒死,現在他也不會死.......
“他活不了多久嘍。不過也沒辦法,誰讓他有你這麼個能惹事的妹妹。”楊澤雙臂抱胸倚著車邊,敲擊著桌上的兩把劍。“玉佩給你是浪費,這兩把寶劍放你那更是浪費,有再好的東西你不會用能怎麼辦呢?”
血劍與墨傀劍此時就像是被蒙上了一層塵埃般,又回到了當時在黑匣子裡開啟時的模樣。
“給你釘鎖心刺可不單單是為了鎖幻夢的幻術,還有你這操控血劍的能力,呵呵。”楊澤也不怕麻煩,一點一點的解釋,他每說一句,瀟瀟的心口就愈痛一分。
墨楓都被說的心中痛苦無法接受,更別說這個當事人瀟瀟了。
“就這麼著吧,等我想起來別的我再慢慢和你說。”楊澤似乎是有點累了,閉上眼睛假寐起來。
楊天......天賜.......怎麼會這樣,為什麼?瀟瀟閉上雙眼,淚水卻不爭氣的流個不停。“十三哥哥......”
“哭吧,多哭會,你們廢物都是隻會掉眼淚。”楊澤好笑的望著瀟瀟難看的哭臉,又出言紮了一刀“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
可憐瀟瀟之前還對楊天事事懷疑避而遠之,還自以為自己是什麼香餑餑,還在懷疑楊天為什麼救她,還對刻意放煙花捉螢火蟲的他發火辱罵,還以為他是為了套自己的話,還以為她讓自己出洱山是為了甩掉累贅,其實楊天只是拼盡全力想要護著自己給自己一個家罷了。怨不得他要結拜,怨不得他從不叫自己二妹而叫小妹,怨不得他一味付出卻從不求回報!我還在懷疑他什麼啊!!瀟瀟痛苦的咬著下唇,狠狠的抽了自己一巴掌,臉上火辣辣的痛,心上一陣陣刺痛。自己明明早就知道他多處與十三哥哥相似,怎麼就沒能往那方面去想?為什麼相處時從未有過疑問,為什麼自己沒有多與他講講話,多叫他幾聲哥哥。
瀟瀟又是一陣哀嚎,喉間一甜竟然吐出口悶血來,瀟瀟吐出血後目光就變的凌厲無比,在地上的手指驟然蜷緊,心中暗暗發誓,“我要殺了你們,我要報仇。”
楊澤可沒有去看她了,如今瀟瀟這慘樣他今日看夠了,等過幾天他興致上來了,再去給瀟瀟爆點事讓心裡過過癮。
一連過了五天,總算是有了洱山的影子,瀟瀟這五天內如行屍走肉般認人牽制,不吃不喝也不睡。大夫恐怕瀟瀟過度悲傷死了,連著幾日都給瀟瀟灌各種補氣血的藥湯。瀟瀟也不看,任由他強行灌下,不過瀟瀟這個悲觀的情緒倒是給墨楓帶來了好處。大夫怕瀟瀟死掉楊澤遷怒於他丟了老命,一邊勸著瀟瀟控制情緒,一邊盡心盡力為墨楓調理。
而楊澤倒是沒想到這於瀟瀟這樣不禁說,幾句話下來就變成了這番活死人的樣子,只得自己一個又坐了另一輛馬車。不過血還是要取,補還是要補,除了楊澤不再出現在瀟瀟面前,其餘該怎麼還是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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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瀟瀟,瀟瀟!”在清晨瀟瀟被割開手臂取血後,馬車內的楊天晃動了她的身子。瀟瀟兩隻手臂上都是些深深淺淺的刀傷劍傷,新的舊的密密麻麻的鋪著,這些傷口恐怕這輩子都要留個疤痕除不掉了。以前沒多注意過,如今這樣一看,似乎之前劉婆婆在她身上取血時從未留下過什麼疤痕。
瀟瀟呆滯的不知道望哪裡,學著楊天的口氣說了一句,“何事?”
墨楓這幾日被那大夫細心調理的已經能下了地,掰正了瀟瀟的雙肩與她平視,“你不要把他的話放在心裡,他只是故意要你心神大亂要控制你。”
“他沒有說謊。”瀟瀟自嘲的哼了一聲,“我早就知道他和我天賜哥哥諸多相似了。還有我家的瀑布,他都知道。我那個時候甚至都沒有想過他就是我天賜哥哥,我真是個垃圾,楊澤說的沒有錯,我就是個廢物。”
“冷靜。”墨楓已經明顯察覺到瀟瀟已心身皆如枯木毫無生意,他心裡又急又怕,生怕瀟瀟被傷的一口氣上不來哭死在自己眼裡。“都會過去的,往事就是往事了。你不是說了嗎,還有人在等你!楊天........你哥哥他不一定就死了,你振作點,萬一他沒事,你再這樣,他要是看見了也.......”
瀟瀟呵的一聲打斷了墨楓,聲音蒼老低低出聲自語,“誰等我啊?有誰啊?”
“瀟瀟!”墨楓心口也是堵著一口氣上不去下不來,望著面前這個自己心儀的女人卻不知道該怎樣安慰。“你不要再想這麼多了,你要好起來,我們都要逃出去,我和你一起報仇,我們一起殺居乃邑,殺楊澤,殺那些讓人恨的牙癢的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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