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車裡盯著陳星錦的背影,絲毫不期待這個女人會回頭,因為這是她唯一一次從他手中逃走的機會,失去了之後,這輩子都會被他囚禁在身邊。
傻子才會回頭。
車行駛地越來越遠,畢承澤甩掉了身後尾隨地警車,把車停到了一座橋旁邊,他獨自從車上下來,漫不經心地摘著手上的白手套。
手腕側邊的血肉裡還混著玻璃碎渣,他回想到陳星錦毫不猶豫地敲碎一個啤酒瓶,扎進攔著她的這隻手。
畢承澤將這傷口中的碎片一塊一塊摘出來,鮮血在他站立的地方匯成了淺灘,他好像渾然不知,只覺得今天的風真大,能把他的大衣吹得翻面。
“怎麼就能痛得放手了呢?”
他嘲諷一笑:“真窩囊啊,畢承澤。”
陳星錦回到了屬於她的世界,“畢承澤世界半年遊”已經徹底結束,且永遠不會再出現第二次。
畢承澤靠在石橋邊,從懷裡摸出來了一個薔薇胸針。
陳星錦喜歡薔薇,他知道。雖然這個只會對她做出憤恨和冷漠表情的女人,從來沒說過這種話。
但是他還是知道。
上次隨手將一個頭目送過來的鑽石項鍊給白瑛,他突然就想到,自己從沒給過陳星錦物質上的東西。
這次出差正好有一個拍賣會,他一眼就相中了這個薔薇胸針,拍了200萬的天價。
送東西沒別的意思,他只是習慣給自己的人留下標記。至少能在他們那裡找到屬於自己的東西。
但他剛回來,陳星錦就被救走了,他只趕得上最後截住她,但是卻被她惡狠狠地紮了一胳膊的玻璃渣。
他面上露出不知道是釋然還是慶幸的表情,盯著這胸針看了好一會兒。
他把這小玩意攥緊手裡,正想扔進這深不見底的湖中,姿勢都已經準備充分,但是還是沒下得去手。
畢承澤嘖了一聲,把它又裝了回去。
……
看完南秋墨的演繹,宋冬憶奇怪地歪頭:“沒問題啊,我覺得代入感很強。”
南秋墨輕笑:“那就好。”
他坐下來,手腕支著下巴:“我只是在想,畢承澤對陳星錦的感情。”
宋冬憶應了聲:“病態,但刻骨。”
南秋墨不置可否,他溫和地說:“我覺得,不僅是這樣。”
宋冬憶來了興致,坐著乖乖聽。
“陳星錦深深吸引著他,畢承澤對於她的愛是想要佔有,卻又怕自己玷汙了她身上的高潔。他雖然暴力,強勢,但從沒有做過讓陳星錦背叛組織的事情,他知道陳星錦恨她,但他病態地認為,極致的恨也是一種在意,他其實很自卑。”
“自卑?”宋冬憶愣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