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過得真快。
宋冬憶再也無法迴避南存觀的問題。
他的心思按捺的很明顯,明明急迫的不行,卻仍然做出一副輕描淡寫的模樣,看得她心裡滿是負罪感。
攝政王已經消失半月有餘,朝中上下議論紛紛,都認為攝政王八成是回不來了,這種壓抑的氛圍讓人喘不過氣,就等著宋冬憶的及冠禮和婚禮來調節。
於是,大婚前一天晚上,南存觀伏在她旁邊,低垂的眼眸,小心翼翼的問:“皇上,明日哥哥會來嗎?”
宋冬憶已經數不清這是第幾次南存觀問她這句話了,不過她仍然是亙古不變地回答:“會。”
即使以後南存觀會恨她騙他,但也不能讓他因為南秋墨的消失,而讓他存了不該存的念頭。
她有些心疼的看著面前的男孩兒,這幾日眾人都忙著準備大婚,可她明白,南存觀從小對南秋墨的依賴感很重,以至於早上她過來看他時,總會看到他的枕頭溼溼的。
可她又能做什麼呢?只能一遍一遍的重複她肯定的回答,不管他是否聽到了心裡。
想到這兒,宋冬憶眼神變得溫柔:“存觀,你不想嫁於朕?”
南存觀微愣,脖頸微紅:“臣……臣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安心,明日便做朕的寵後。”
南存觀從未聽過宋冬憶如此之話,一時有些沒有反應過來。
“臣,臣遵旨。”
……
不管怎麼從簡,皇上的大婚和及冠禮,至少都是普天同慶。
這會兒宋冬憶正坐在大殿中央,穿著紅色的喜服,面色冷靜的看著正在坐席上飲酒賞舞的大臣們。
“皇上,吉時快到了。”劉裕提醒著。
宋冬憶頷首,慢慢站了起來。
“朕的赤清國,屢遭鄰國近臣挑釁,擾得朝中烏煙瘴氣,人心惶惶。所幸,危機都已一一解除,今日,是朕的及冠禮,也是迎娶南家二公子的吉日,朕希望從今日起,眾大臣能一心向國,做好自己分內的事……”
一番客套話結束後,太監尖細的聲音說道:“迎南家二公子,南存觀!”
大堂門口的身影逐漸出現在宋冬憶的視線中。
南存觀的臉上好像抹了脂粉,比往常更白皙一些,襯得他嘴唇豔紅不已。
宋冬憶離開了座位,走下來與他並肩。
“吉時到……”
“且慢!”
一時間廳堂裡眾人緘默,僅僅迴響著這空靈的聲音,熟悉的讓宋冬憶渾身一震。
南存觀回過神,驚喜的轉頭:“哥!”
宋冬憶努力壓下雙臂的顫抖,慢慢轉過身。
只見廳堂外佇立一人,身材高大健碩,面容英朗,一身玄色長袍繡著金色條紋,氣宇軒昂的模樣哪兒有一絲受傷狼狽的樣子?
他目光劃過最前方穿著紅衣的二人,神色淡漠至極。
不知是誰喊了一句:“攝政王回來了!”
大臣們瞬間炸了鍋,七嘴八舌的討論著南秋墨的突然出現。
劉裕更是跑了過來:“恭賀攝政王平安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