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季度,原主都會去國寺上香,為百姓祈福。
作為現代人,宋冬憶自然不相信上個香就能保佑國家,不過這形式不走……好像也不行。
畢竟朝中那些頑固的老臣們都監督著。
打了個哈欠,宋冬憶看了眼窗外的漆黑,苦笑。
這古代皇帝可真不容易。
【那是明君不容易,你當個昏君試試。】
宋冬憶:“……”
為了上這個香,宋冬憶要提前三日不食葷腥,每日子時沐浴更衣,抄寫佛經一個時辰。
旁邊燈柱上的蠟已經落得滿柱都是,幾乎要燃盡,劉裕端著幾枚紅蠟,準備換掉。
“劉裕,幾時了?”
宋冬憶的聲音多了些倦意,看了看實木案几上密密麻麻的經文,睏意竟愈發濃郁。
“回皇上的話,還有一盞茶的功夫就一個時辰了。”
宋冬憶嘆了口氣,拿了幾片木盂裡的薄荷,放進嘴裡嚼了嚼。
握著毛筆,在潔白的宣紙上龍飛鳳舞。
不能怪她的字醜,她能寫出小篆都不賴了。
劉裕看著用渾身的意念在苦苦支撐的皇上,心中有些欣慰。
暮春時節,即使已經深夜,空氣也不是十分寒冷。
南秋墨從死牢中出來,沐浴更衣後,便縱身一躍,穩穩站在房頂上。
這一站便是半個時辰。
好像終於將自己身上的血腥味兒散去,南秋墨緩緩坐下,他不能睡覺,一閉眼,那些淒厲的慘叫就會在他耳邊呼嘯。
不知想到了什麼,他的眼眸有些閃爍,百轉千回的思緒彎彎繞繞地糾纏,最後他躍下房沿。
徑直走到養心殿,看見仍然亮著燈的房間,也不奇怪,讓值班的太監進去通報。
“皇上,攝政王求見。”
宋冬憶一直在打架的眼皮終於睜開,有些迷濛的應了聲:“嗯。”
南秋墨被請了進來。
看了看支著頭坐在那兒,睏意十足的宋冬憶,南秋墨揮了揮手,讓劉裕退下。
“你來幹什麼?有事不能明天說嗎?”宋冬憶又打了個哈欠。
“臣得知皇上晚上忙於抄寫佛經,怕皇上覺得無趣,便過來給您解解悶。”
宋冬憶被氣笑了:“這都快到時辰了,你來的可真及時。”
南秋墨抿了抿嘴:“臣知罪。”
宋冬憶揮手。
“臣有一款香料,可供皇上提神醒腦用。”
宋冬憶挑眉:“拿來看看。”
南秋墨從懷裡掏出來一個香囊,雙手盛到她面前。
香囊上的圖案是龍形,好像是在為她量身訂做一般。
湊上前嗅了嗅,眼前瞬間清明。
“你這香……著實好用。”
想著還有兩天要熬,便把香囊收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