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個戲子害怕地蜷縮在角落，瑟瑟發抖著，偷偷地低聲哭著，也不敢哭出聲音。
“你們五個，如今已經是自由身，如果想走可以走。”男人淡淡地說道。
戲子們愣了愣，互相對視了一眼，這個男人從出聲開始就難以捉摸，她們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什麼意思。
“實話說，你們很像我的五個妹妹。”男人突然悠悠地嘆了口氣，“我從小一個人長大，只在幼年時期，見過五個很可愛的妹妹。我們都一樣沒有家，還約定好了以兄妹相稱。只可惜……”
戲子們聽到他的話，一時間也有些感觸。她們五人自小一起長大，無父無母，只有彼此是互相的親人。看到和她們有著類似經歷的人，一時間也少了幾分警惕。
“我的妹妹們後來被有錢有勢的財主看上，都被強抓去做他的小妾，受盡苦楚，我身為哥哥，卻什麼忙也幫不上。”男人突然坐在了地上，順手拿過了桌上不知道誰剩的酒，給自己倒了一杯仰天灌下。
戲子們也不由地紛紛坐在了地上，安靜地聽他訴說著。
“後來，那財主的兒子沉迷賭博，輸光了所有錢，那財主就把我的五個妹妹都買到了勾欄院，那媽媽看她們有幾分美貌和歌喉，便訓練她們成了歌姬，靠賣唱而生。妹妹們都沒什麼自保能力，受到了百般侮辱，最後都被查出染了病，五個妹妹手牽著手跳了海，再也沒回來過。可即使這樣，她們還是受到了那些人的指點，辱罵！”
男人猛地灌了一口酒，眼淚不爭氣地滑落在地，一時間戲子們也紛紛同情起這個男人來。
“我恨他們，我恨這個世界上的所有人！所以我發誓，我要復仇，要殺了當初傷害我妹妹的所有人！”男人眼眸中突然滿是殺意，手上猛地用力，捏碎了一個酒杯。
戲子們沉默了起來，有幾個也偷偷地抹著淚，也不知道是不是把自己代入進去了。
“抱歉，和你們說了這麼多。”男人抹了把眼淚，“你們真的很像我的妹妹們。”
“這位爺，奴家很謝謝爺幫姐妹們恢復了自由身，但是，奴家們都是賣唱的，若不再做這行，姐妹們就會餓死在街邊。”老大春兒大著膽子說道，聲音還依舊是戲腔。
“若爺您不嫌棄，奴家和姐妹們願意在爺家中替爺料理家事，做些粗話也願意，只求爺賞奴家和姐妹們一口飯吃，一處地住，如此，便是大恩大德永世難報。“老二夏兒也連忙說道。
剩下幾個小的姑娘們膽子小，但也躲在姐姐們身後點著頭，生怕他們丟下自己。
“唉，你們願意跟我走，那自然是再好不過。我沒保護好我的妹妹們，不能再丟下你們了。”男人站起了身，走到了戲子們面前，衝她們伸出了手，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
戲子們互相對視了一眼，都弱弱地將手搭在男人的手心上。
“從今以後，就由我來護你們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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