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殊城搖頭,“沒有。”
安子晏看怪物一般看著他,“那你傻樂什麼?”
葉殊城說:“我剛才去見了綿綿,蘇念告訴我,以後可以打她的電話找綿綿。”
“……”安子晏瞠目結舌,“我不是聽說蘇念和那個賀總走的很近嗎?”
安子晏哪壺不開提哪壺,葉殊城登時臉就有點兒黑。
“我說的重點是綿綿,綿綿,”他強調,“小丫頭很喜歡我,蘇念同意我見她,這幾天我還給她送了禮物。”
安子晏歎為觀止,“你們……你和蘇念還有孩子,現在是什麼情況?”
這個問題有點兒微妙,葉殊城愣住了,他也不知道要怎麼回答。
雖然什麼也沒有說清楚,但是這更像是一種心照不宣。
他覺得蘇念懂他,不然她不會給他機會去見綿綿。
他默了幾秒,說:“我只要能看到她和孩子就可以了。”
安子晏嘴巴張了張,沒說出話來。
葉殊城一般不會示弱,可是這麼一句話,卻令人心疼。
兩個人都安靜了片刻,葉殊城摸出手機,拿過去給安子晏看,“這是綿綿……很可愛吧?”
安子晏看到手機螢幕上的小女孩,胖嘟嘟的,還比劃著一個舞蹈pose,一臉明媚的笑意。
葉殊城話說的很慢:“蘇念把她教育的很好,活潑大方,也不怕人……”
接下來葉殊城說了很多關於綿綿的事情,安子晏覺得這好像是他聽葉殊城說話最多的一次。
葉殊城那種笑意並沒有散,安子晏心底有些感慨,待他都說完了,猶豫著問:“你真不打算做鑑定了?”
他將手機收了起來,笑容淡了些。
“不做了。”他沉了口氣,“我那段時間想過做鑑定這回事兒,我像精算師計算資料一樣列出所有做鑑定以後可能出現的後果,安子晏,沒有一個好的。”
他低了頭,“哪怕沒有做鑑定,我有這種感覺,綿綿是我的孩子,你說的沒錯,我那時候把蘇念逼上絕路,她理應恨我,我才知道餘總是她父親,我本來想問問究竟是怎麼回事,可我不敢問。”
安子晏安靜地聽著。
“我其實怕,真說破了,以我過去做的那些混賬荒唐事,我覺得她真要和我老死不相往來也完全可以理解,所以我沒有勇氣,就算我還能無恥一回,可是結果又會如何?她知道我做鑑定一定會想辦法帶孩子走,我就算不擇手段,最多也就是留下孩子……”
他笑了笑,“她開了工作室,才剛起步,她是想要留下來的,我已經逼走她一次,難道要重蹈覆轍?我不能再傷害她,更何況孩子那麼小,沒了媽媽以後怎麼過?”
安子晏嘆氣,“我明白你的想法,可是你怎麼辦?你四年裡一直原地踏步,現在這算什麼,你以後難道真的就不成家了?”
安子晏懷疑葉殊城真會一個人過下去,蘇念出現之前葉殊城就是一塊石頭,那時候和許靜禾在一起也都是出於別的原因,似乎這世上除了蘇念就沒人入得了葉殊城法眼。
還是那麼個狠女人,葉殊城這算什麼眼神啊。
葉殊城身子往後仰,緩緩靠住了椅背,“我以前的思維模式,一直把自己放第一位,因為那時候我一個人,我知道如果我不為我想,這世上就沒有人會為我想,就連我所謂的家人,也不在乎我死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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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現在我明白一件事,”他唇角扯著,慘淡地笑,“我之所以和蘇念落得這個結局,也許就是因為,我為自己想的太多了,卻忘了為她想。”
安子晏面色恍然,聽見葉殊城又說:“所以以後,在和她還有孩子的關係裡,我不能再為自己想了,我只能為她們想。”
安子晏還是不能理解,到頭來葉殊城好像又回到從前,一個人承擔一切,他重複,“我問的是,你怎麼辦?”
葉殊城回答很快,“我說了,我只要偶爾能見到她們就好,至於我,我以前能適應一個人的生活,以後也能繼續。”
安子晏沒話說了。
葉殊城的眼神是認真的。
他搖搖頭,“也不知道你為了這麼個女人這樣值不值得。”
葉殊城以一句話成功堵死他:“那你為了陸容安值得嗎?”
安子晏被噎住,惡狠狠瞪著他,“我已經回頭是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