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語,算是預設。
他焦躁起來,也不吃飯了,摸到煙取了一支,“我昨晚在包廂找到你你就吐了,我和你身上都是髒的,我找誰過來收拾你?”
蘇念咬咬唇,做錯事的孩子一般,低頭。
打火機咔噠一聲響,菸草氣散開來,他也找不出什麼話來說。
蘇念站起身,“不好意思,給你添麻煩了,謝謝你昨晚照顧我,我先走……”
“麻煩?”他難以置信笑一聲,抬頭看她,好幾秒,“是挺麻煩的。”
她說不出話來,轉身去收拾自己東西。
他被一種巨大的挫敗感折磨著,片刻後,起身走她旁邊去,“蘇念,你沒必要對我戒心這麼重,我知道我以前做過些混賬事兒,但是不代表我現在還是那樣,已經四年了,你放下了,我……”
他頓了頓,“我已經不在意孩子的事情了,我不會再為了傷害你而靠近你。”
她怔住,好幾秒,想起什麼來,心口一抽,回頭趕緊問他,“我昨晚說什麼奇怪的話沒有?”
他愣了一下,回想起昨晚。
話其實從頭到尾也沒說幾句,要是說有那句話值得留意,那就是在包廂那一句。
她問他,是不是還喜歡她。
他默了幾秒,“沒有,你醉的很厲害,都是些胡言亂語。”
她定睛看他幾秒,才鬆口氣。
要是因為酒醉一時口快,把綿綿的事情說出去,那就麻煩了。
她將手機扔包裡,轉身要走,被他擋了一把。
“我剛才說的話,你聽進去沒有?”他擰眉,不悅地問。
“我聽到了,”她沉口氣,看向他,“不是我戒心太重,你是寰亞上屬r.s.的總裁,我是恆易的業務總監,我們本來就該保持距離。”
他說:“只因為這個?”
她就不說話了。
“你討厭我,是嗎?”
他問。
她搖頭,“也沒有……”
那種感覺很抽象。
不是愛也不是恨,不是喜歡也不是討厭。
用這樣單一的詞語來形容,都太淺薄了。
在離開他之後很長的時間裡,她非常痛苦,所有的堅強都是源自於綿綿,她絲毫不懷疑,萬一沒有綿綿,那時候她真的可能會想不開。
但是當悲傷和仇恨沉澱到最後,她腦子裡面無比明晰的,是她被擊垮的自尊和自信。
她總會找到活下去的方式,在有他的世界或沒有他的世界,當她終於重新建立勇氣面對這個世界的時候,她就已經將一切都放下了。
仇恨和悲傷都會拖住人前進的腳步,葉殊城是個活生生的例子,她不想讓她自己也變成那樣,所以她早就決定要忘記。
她做的很徹底,四年過去了,雖然想起那些過去還是會難過,覺得葉殊城罪不可恕,可是最後最糟糕的也是一直遺留的感覺,是後悔。
她後悔認識他,後悔和他在一起,後悔愛上他。
她會權衡,所以她不可能掉到同樣一個溫柔陷阱裡面去。
她迎上他目光,“我早說過,我想往前走。”
停了幾秒,“這次的事情是個意外,以後我會注意,給你帶來麻煩,我很抱歉……”
“你這是抱歉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