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幾乎無地自容,因她字字句句都是真的,而他恍然發覺,他錯失過不止一次和她在一起的機會,皆是因為他的自私。
要怎麼去愛一個人,他學不會,他想要好好珍惜她,可行動與初衷卻背道而馳,一次又一次將她推開,越來越遠。
他愣了幾秒,掃過一眼窗外。
外面人已經很多,他煩躁地低頭,撥通rita電話。
“rita,你在別墅裡嗎?”
那端rita應了一聲,“我還在院子裡,和幾個合作商打招呼。”
他說:“你不要管那些人了,幫我辦件事。”
“什麼事?”
“蘇念今天也來了,你幫我找找她,如果她還在別墅裡,你幫我留住她……”
停了一下,改口,“不,算了,你就送她回她住處,萬一你找不到她,你確認一下她是和誰走的,安全嗎,萬一有什麼情況,記得及時通知我。”
rita應下來。
結束通話電話,他去走廊盡頭點了支菸,吞雲吐霧,發愣好一陣。
那一陣子氣血上湧的憤怒感過去了,他慢慢冷靜下來,蘇念臨走之前含淚看他的那個表情總在他腦海中回閃。
菸灰撲簌簌落下去,他心口有懼意,蘇念會示弱其實很少,她太要強,是那種有什麼苦打碎牙齒和血吞的人,上一次她在他面前這樣示弱,放棄逞強流淚的時候……
是在靜禾珠寶的會議室裡,他擋在許靜禾面前,她對他徹底灰心喪氣,那之後她做了什麼?
——她辭職,離開了r.s.集團,她從他的視線徹底消失,若不是那一場綁架將真相披露出來,說不定他和她真的就此分道揚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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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夾著香菸的手指微微發抖。
這次更甚,這一次,沒有第三個人,一切都是他自己咎由自取,先是無法釋懷孩子的事情設局給她,看她淪陷,而在她找過來的時候,他卻因她那些話失去理智,奮起反擊,非要逼迫她到讓她認輸才甘心。
可其實,他真的有佔據上風嗎?只有他自己心裡最清楚,他也許出了一時氣,但其實輸的無比難看。
因他不能沒有她。
他心悸的厲害,什麼東西類似於空氣或者水,在迅速地從身體中流失掉,以他無法挽留的速度。
陸容安匆匆化過妝,換了衣服之後,真的帶了個化妝師過來,葉殊城本來覺得麻煩,但是礙於陸容安喋喋不休,他有些認命地任由她折騰。
最後化妝師什麼都沒做,陸容安用粉在他臉上打了一層,好遮掩他發紅的臉頰,弄完了還挺得意,總算趕在儀式開始之前,兩個人都算是像那麼回事兒,她千叮萬囑,要葉殊城配合,可葉殊城一張臉鐵青。
陸容安鬱悶極了,葉殊城不像個要訂婚的,像是才喪偶的。
但是她也沒法再挑剔了,他沒有撂攤子走人已經是萬幸,她帶著他去和等在客廳的陸家二老打了個招呼,然後靜待儀式開始。
葉殊城也在等,不過是在等rita電話,沒多久房子又有人進來,陸容安只看了一眼,就皺起眉頭。
葉珺綾和程頤來了。
葉殊城坐在沙發上,甚至沒有起身,只是低頭盯著自己的手機。
氣氛一時有些尷尬,程頤過來主動氣和陸家二老打招呼,隨後和陸容安套起近乎,遞給陸容安一個紅包。
陸容安眼瞅著那紅包挺厚實,心裡蠢蠢欲動,小心翼翼去看葉殊城臉色。
葉殊城簡直神遊天外,眼裡只剩下手中的手機,根本看也不看其他人。
陸容安幹了挺不厚道一件事,她把紅包接了過來。
其實她本來不是這麼見縫插針佔小便宜的人,可是打從跟著左琰開始之後,錢對她來說就顯得格外重要,她想著反正葉殊城不在乎這點兒小錢,就假惺惺和程頤客套,彷彿一對兒真婆媳。
程頤有些慨嘆,“殊城這孩子脾氣不好,以後你多擔待。”
陸容安拍拍胸膛,“那肯定的,您放心。”
這話並不能領程頤和葉珺綾放心,葉珺綾臉色難看到無以復加,從頭到尾,也沒看過葉殊城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