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有些沒辦法理解她生氣的點。
一個人生活太久,思維模式幾乎難以扭轉,他鬱悶地嘆口氣,“以後我會很乖很聽話,蘇念,不要生氣了好嗎?”
她緊繃了半天,終於破功,輕笑出來。
他話裡“很乖很聽話”那幾個字令她心頭一動。
他看著她單薄的肩頭一顫,鬆口氣,“你笑了。”
“我沒有。”
他無奈地笑了笑,視線挪了一下,看著天花板,慢慢說:“我太久沒有家人了,其實有時候,別人關心我,我不知道該怎麼反應,有時候我想和別人親密一些,不要刻意去推拒別人,但是更多時候,我……有點怕那種親密關係。”
她愣了愣,轉過身來,躺在他旁邊。
他於是也翻身側躺著,看著她。
“記不記得我和你說過方誌傑?那個收養我的人,他其實有個兒子,只是不願意贍養老人,離家很久,那時候我告訴方誌傑,我給他當兒子,以後我會賺錢養活他,讓他不用再拾荒。”
蘇念抿唇,低頭拉住他的手。
“我說的時候,真的是那麼想的,”他眼簾低垂,眼神沉湎在往事中,“可能是他覺得我以後也不會有什麼出息吧,十萬塊把我賣掉。”
她摸他的臉,“都過去了,沒事了。”
他苦笑了一下。
這種事怎麼可能說過去就過去了。
她皺眉,似乎也意識到自己說了一句廢話,想了想,說:“可你現在不是有我了?你還有……”
她停了幾秒,“你還糾結什麼呢,你該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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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勾唇淺淺笑了下,按住她的手,“蘇念,你讓我害怕。”
她一愣。
“從方誌傑之後,我一直在刻意與身邊所有人保持距離,因為我怕了,人沒有希望就不會失望,所以我一直告訴自己,不要對任何人抱有希望,但是你……”
她唇線緊緊抿著,似乎是有些緊張。
他唇貼著她掌心,凝視她的眼,“現在你還是讓我害怕。”
對人付諸感情,對他來說就是一件可怕的事情。
她咬了咬唇,盯緊他幽深的眼眸,表忠心似的說:“我不會再離開你,我也不會背叛你,不會出賣你,我不是方誌傑,我和他不一樣,我會給你一個家。”
他笑了一下,身體往前一點,摟住她的腰,額頭挨著她的,低低嘆:“你真好。”
蘇念唇勾起來。
這一刻的她被幸福衝昏頭,從未想過這一句她珍而重之如同誓言一般說出來的話,後來她一樣也沒有做到。
兩個人就這麼相擁著,睡著了,醒過來的時候已經到晚上六點多,冬天天黑的早,沒有開燈的臥室裡面光線昏暗,葉殊城摘掉前額的退熱貼量了個體溫,已經恢復正常。
蘇念放了心,起身要去做飯,被他長臂一伸摟緊了,“再陪我躺一會兒。”
“不吃飯了?”
他燒退了就來了精神逗她,咬了一下她的唇,“更想吃你。”
她鄙夷地掃他一眼,“才退燒,有力氣?”
哪個男人受得了這種挑釁,他很快將她唇堵死了,堵的她只能發出意味不明的唔唔聲響,簡直火上澆油,他手在她心口作亂好一陣,又想起她例假,稍微消停一點,鬱悶地喘息著嘆:“真是不懂事的大姨媽。”
她早就感覺到他的變化,她渾身燥熱,臉發燙,聽見他嗓音嘶啞:“這樣下去你不是把我逼成柳下惠,你會把我逼進男科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