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三十三樓看下去,樓下的人如同螻蟻般渺小,辨認都變成很艱難的事情。
還是在會議中,不過葉殊城選了視窗的位置坐,低頭竭力尋那個身影,一次又一次,目光再失望收回來,復又落在自己被蘇念抓出了褶皺的袖口。
整個下午過的心不在焉,一直在想她,想孩子……
還想那個吻。
為什麼會吻上去,其實他自己都不清楚,更像是一種未經由深思的本能,身體先於大腦做出決定,失控——這就是一直以來她帶給他的感受。
不是應該牴觸,厭惡與她碰觸的嗎,因他對她已經充滿仇恨,就像程頤,該能少見就少見,能不見就不見,可是對她卻不同……
他還是想見她,矛盾到極點,想見一個自己憎恨的人,想吻一個自己不共戴天的仇人,還想抱她……不能再想。
長久的磨難在他心底釀成難以填補的空洞,曾經她為他填平,他最真實的喜悅和幸福都是她給的,可她又生生從他心底剝離更大一塊血肉,將他扔在地獄裡任由他鮮血淋漓地疼痛,而她大步前行,他怎麼能忍,又怎麼能再想?
會議結束,他回到辦公室,不多時建築設計部總監上來做有關於園藝博覽會競標進度的工作彙報,彙報結束之後提起了和聚仁談造價外包的事情,神色有些猶豫地說:“剛才聚仁那邊的工作人員過來和我談過,也給我看了他們的成本核算報告,那個外包,給十五萬的價格,確實有些低,葉總,我是這樣想的,如果可以保證他們現有的人員水平,然後把價格壓到二十萬左右,我覺得可以接受在聚仁做,相比較專門做造價外包的公司,會為這個專案省出近十萬的費用,您看……”
葉殊城正抬手鬆領帶,聞言,突然笑了。
他一笑,總監就發怵。
現在的葉殊城實在有些陰晴不定。
他松過領帶,抬手又看自己的袖口,那一片褶皺真礙眼,他說:“蘇念嘴巴挺厲害,是吧?”
總監訕訕笑了笑,“倒也是,她分析的頭頭是道的,我覺得也有些道理。”
葉殊城微微眯起眸子,過了幾秒,說:“你耳根子真軟。”
總監有些不好意思了,摸著頭,“當然如果您覺得不行,我就另找……”
葉殊城打斷他話,“不用了。”
總監一愣,“那就是我重新做預算您再審批?”
葉殊城微微搖頭,“太麻煩,這件事你不用管了,這個案子的外包,交給我。”
“……啊?”
總監一臉怔愣,沒明白。
“讓聚仁的人以後不用找你也不用找何曾了,直接找我。”
總監傻眼好幾秒。
大總裁親自來跟這麼個中等專案的外包工作,開什麼玩笑?
領導的思維邏輯他不能擅做揣測,最後也只得點頭,“明白了。”
設計部總監離開後,辦公室又陷入安靜,葉殊城點了一支菸起身到視窗去吞雲吐霧。
陰沉沉而冷的天,他的手臂隱隱作痛,唇角蔓延至眼底的白色煙霧朦朧了視線。
落地窗外整個晉城陷入眼前白霧之中,不遠處巨大的ed螢幕上,最近紅極一時的美劇《冰與火之歌》做了巨幅宣傳,他眯眼才看清楚上面的經典臺詞:
“interising.”
——凜冬將至。
他扯扯唇角,笑。
這樣應景,凜冬將至。
八 二 小 說 網 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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