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你別做夢了,那天殊城給家裡打過電話了,說他最近有結婚的計劃,遲幾天會帶那女人到家裡見長輩,他已經將許靜禾從r.s.趕出去,人盡皆知,那他是要和誰結婚?我不說你也該想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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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競怔了怔,好幾秒,才出聲:“葉珺綾,你真無聊。”
說罷,一把將門關上了,葉珺綾被關在門外,氣得跳腳。
而一門之隔,韓競靠在門板上,愣了好一會兒,低下頭去。
他覺得他一進做好心理準備了,但是聽到葉殊城和蘇念要結婚,他還是覺得很不舒服,心口堵極了。
……
葉殊城辦事利索,翌日真來了一個人接送蘇念上下班。
原本他想要自己順路帶她,可他的工作時間不那麼規律,偶爾還會有晚上的應酬,他希望她嚴格走朝九晚五的時間,所以安排了這麼個人來。
是個二十多歲的男人,名叫鍾嘉,之前在r.s.的行政部門做助理,葉殊城叫他來,最主要的任務就一條,看緊蘇念。
雖然他覺得她態度微微軟化,但是他並不放心,蘇念在他這裡有前科,一邊溫言軟語迷惑他,一邊在心底打自己的小算盤,他不能不提防著。
蘇念就這樣開始上班,葉殊城和建築設計部總監交待過,也因此,關於她和葉殊城之間關係的傳言就更多,自然有些不服氣的人,每每提到她,語氣尖酸刻薄,有些甚至不避諱地在她面前說某些人就是憑藉旁門左道進入專案組。
她都一笑而過,倒是何曾每天瞎操心,生怕那些人影響到她情緒,成天開導她。
葉殊城可是給他下達了重要任務,在工作時間內都要照顧好她,事無鉅細,每天下班前還要和葉殊城彙報,恨不能精確到中午飯吃了什麼,一天下來對著電腦的時間有多少……
看得出,葉殊城有些發愁,不讓她工作,她簡直要抑鬱成疾,讓她工作,就意味著每天會花些時間靜坐在電腦前作圖,他只能叮囑何曾一定要注意不要讓她在電腦跟前坐太久,結果就是,何曾不時地叫她去做些手繪工作,或者讓她乾脆跑腿去取檔案,權當讓她活動鍛鍊。
剛開始蘇念頗有微詞,正在電腦跟前作圖作的興起,突然被人打掉叫去跑腿,可是來回幾次之後她也總結出規律,何曾連手機鬧鐘都定好了,就瞅著她在電腦跟前坐的時間呢,她問何曾:“說實話,你這麼折騰我,是葉殊城交待的吧?”
何曾點點頭,見她一臉不屑,趕緊說:“葉總是為你好。”
她煩躁起來,“什麼時候你也站到他那邊去了?”
何曾說:“他是我領導啊。”
“……”
蘇念頓時就覺得談不到一塊兒去了。
她也拗不過葉殊城,認命了。
鍾嘉這個人話很少,每天就像個木頭人,只是每天早晨在酒店樓下等,白天就在建築設計部等她下班,一路上她坐在車上,鍾嘉就沉默著開車,兩個人一天下來連話也說不到十句,她有試探性地和鍾嘉套近乎,對方完全不吃這套,基本上都是幾句就能把天聊到死路上去的那種,幾天下來,她也沒了心勁,只能想別的出路。
先不說孩子的問題,要她一直跟個犯人一樣生活,她接受不了。
又是兩週過去,葉殊城帶著她去醫院做了第一次產檢。
有賴於蘇念這段時間的配合,她身體各項指標都還算正常,只是缺乏一些微量元素。
將近六週的胎兒,在b超機子螢幕上是個小胎囊,很模糊,但是確實存在在那裡,醫生又叫蘇念和葉殊城聽胎心,隱約但又真實,蘇念整個人都是愣的。
葉殊城眼底發亮,拉著蘇唸的手,唇角帶掩飾不了笑意,“蘇念……那是我們的孩子,你看到了嗎?你聽……”
她沒說話,她看到了,也聽到了。
在這之前,肚子裡的孩子對她來說抽象極了,她感覺不到孩子的存在,可是這一刻,就在她眼前,就在她耳邊。
她躺在床上,手指無意識緊縮,有些抖,被葉殊城發現,他將她手攥的更緊,“沒事吧?”
她臉色發白,搖頭,“沒事。”
她的心跳的厲害,葉殊城之前那句話又在她耳畔響。
——孩子也會怕。
還有安子晏說的。
——你這是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