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攥著她下巴吻她,這一次他吻的很慢,繾綣又溫柔,用十足的耐心,勾纏她,描畫她。
她的抗拒在這一吻中融化,可是到最後,他卻是抱緊她,淡淡說了句:“睡吧。”
她緊挨著他胸膛,聽得見他的心跳,不像以往沉靜,他的體溫似乎偏高,熾熱的,她能夠感覺到他身體的變化,料想他大概是有些難受的,她覺得尷尬又困惑,“為什麼……”
如果不是要做這個,為什麼還要讓她留下來?她想不透。
他用浴巾裹好她身體,在她前額吻了一下,“我偶爾,會放生。”
頓了頓,“別再吵了,不然我可能會後悔,真做下去。”
她於是閉嘴不說話了。
他又抱住她,嘆口氣,男人不同於女人,對抗自己身體本能其實不大容易,他不知道為什麼要停,明明是交易,為什麼要有顧忌?
他抱著她靜靜等待欲,望消退,慢慢的聽見她變得勻長的呼吸,她竟睡的這樣快,他唇角慢慢彎起來,低頭看她,連日來鬱結的心情像是有風吹散了,心也找到落腳點,這一刻這世界真安靜。
……
翌日,r.s.集團總部。
蘇念直到打過卡到工位上臉還發燒。
早晨她在葉殊城懷裡醒過來,他目不轉睛看她,對她說早上好。
那情景彷彿一對戀人,她那一刻生出恍惚,居然也傻傻回了個早上好,待葉殊城去洗漱她簡直捶胸頓足。
她居然給睡著了,在他之前睡著了,明明她本來是在失眠的,最近她睡眠就沒有好過,可昨晚她居然在他懷裡那麼快就睡著了。
她趕著時間,他剃鬚的時候她就刷牙,套房裡衛生間就一個,兩人擠一個洗手池,她刷完牙在鏡子裡面看著他唇上到下巴的泡沫,想笑,忍都忍不住,他視線在鏡子裡與她相撞,不由分說就把欲離開的她禁錮在兩臂間,抵著洗手檯,將自己滿臉的泡沫往她臉上蹭。
帶著剃鬚水味道的吻讓她幾乎要窒息,心跳如同擂鼓。
要不是都要上班,她覺得大概她也要失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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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曾打完卡路過,看她一眼,“去了?”
她愣了愣,點頭,“去了。”
“怎麼樣?”
“他答應了。”
何曾坐到了自己工位上,想了一會兒,在蘇念以為他不會再說話的時候,何曾說了一句:“對不起。”
她沒再回應,開啟電腦。
其實何曾也沒做錯,換了誰大概都是一樣,這件事如果只是她自己承擔還好,牽扯進別的人,一切就都不一樣了,變成責任和負擔。
她覺得她不該怪何曾,她只是不知道,要怎麼樣做到繼續心無旁騖地和何曾做朋友,這個裂痕出現了,恐怕就無法抹去了。
當天,建築設計部全員收到郵件,第一輪小組淘汰遞交的資料裡面不用涉及設計助理的資歷和專案經驗,只需要設計師的,理由為設計助理不能代表整組水平,小組淘汰重點依然在設計師身上,另外公開了將會參與小組考核評估和篩選淘汰的幾位核心人員,建築設計部管理層除了業務總監許靜禾之外全部都有,外加一個葉殊城。
劉佳看完這封郵件就開始咋呼,“老天有眼,我還以為這次死定了,看來天無絕人之路,咱們組還有希望。”
蘇念看著郵件淡淡笑。
何曾沒說話,心情也沒有因為這封郵件變輕鬆,他到現在也沒搞明白,讓蘇念去找葉殊城,是錯了還是對了,只能在心底裡祈禱全組順利透過內部篩選,這樣蘇念所做的一切,也都會有回報了。
這兩天蘇念都是早早下班就去酒店,習慣性地做好飯等葉殊城回去,而葉殊城依然在忙,靜禾珠寶新品會在週末之前正式投放市場,大小會議開不停,不時還要下廠裡,偶爾與許靜禾同行,兩個人倒是和氣許多,像是很普通的上下級。
許靜禾被從建築設計部內部篩選考核小組裡面除名,倒也沒有什麼怨言,一句也不問,全心撲在了新品上市上,葉殊城縱然有心再說分手,在這個時候也難以開口。
許靜禾畢竟不同於蘇念,沒有蘇唸對他的算計,她毛病是多了些,可對他的心是真的。
他一個連家都沒有的人,得到一份真心何其可貴,他不想到最後和許靜禾鬧到不相往來的局面,只能壓下心底的話,可那種壓抑感依然存在,只有每天晚上,在回到酒店,見到蘇唸的時候,才能好過一些。
他和蘇念彼此絕口不提以前發生的事情,不提許靜禾,也不提工作,這好像是他們之間心照不宣的一種默契,他們在避免撕裂這場交易的本質,也在避免爭吵。
每個晚上她做飯給他吃,他們像從前一樣,偶爾說些無關痛癢的話題,開一些無傷大雅的玩笑,然後在深夜裡相擁入眠,他會吻她,偶爾也會失控地想要深入,可是每次都會停下來。
他知道她不想,他要她也不是為了這個,他甚至想,他可以一直不做,只要她不離開他,可他很清楚,那是不可能的。
他根本就抓不住她,因她對他沒有絲毫眷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