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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會議室裡靜的可怕,而慘白的投影儀光照下,許靜禾臉色更加難看,“葉殊城,你現在這樣明目張膽偏袒她,是已經決定了,不把我放在眼裡了?”
葉殊城手指間轉了一支筆,視線落在投影儀幕布上,淡淡道:“我實話告訴你,這個專案打從一開始,我就是為了她去做的。”
頓了頓,繼續:“我知道我這麼說也許對你來說很殘忍,可是靜禾,如果你和她井水不犯河水,我也不至於做到這一步,你逼我將她趕出榕城在先,在內訓名額從中作梗在後,你讓我覺得……”
他猶豫一下,還是說出來:“你變了。”
許靜禾心口驟然一緊。
“我們第一次見面就很混亂,我被綁架,你卻受我牽連被抓過去,房子起火的時候我其實已經認命,沒想過能逃出去,如果不是你,我早就死在那裡了,可是你……你那麼小的年齡,那麼快就能沉著冷靜做出決斷,尋找逃生的法子,那時候的你,在我眼裡,就是奇蹟。”
他回想著多年前那場大火中的情景,唇角勾起來。
火海中給他力量和勇氣逃生,那時候的她,於他而言簡直就是個英雄。
他笑容不過幾秒,唇角耷拉下去,“可你現在呢?”
許靜禾手中的筆記本一角被她攥的有些變形,她說不出話來。
葉殊城之所以肯包容她,無非都是因為多年前的事故,這一點她想到就覺得恐懼,要是有個萬一,被葉殊城發覺當年救了他的不是她,她不知道他會有多生氣。
所以,她更不能讓蘇念有可趁之機。
她語調軟下來,有些悲涼,“我那時候救你,是因為我喜歡你,我願意為了你付出生命,可是我也只是個女人而已,我想我的男朋友對我專一,難道我錯了嗎?”
他沉默下來,抬手按住眉心,輕輕揉。
許靜禾將他要說的話堵了個死。
他想說的,依然是分手,可她這樣他沒辦法繼續說分手。
她又說:“不參與就不參與吧,你放心,既然你這麼反對,我不會再刁難她,可是殊城,分手的話不要隨便亂說,我等你有十年了,我用命救你,我脖子上還留著那時候留下的疤,這都是要追隨我一輩子的,你不能這麼草率單方面決定結束,我同意你說的,我們都該冷靜一下,等忙過新品上市之後,我們再談吧。”
說完,她起身拿好東西走了出去。
她走的很慢,因是在黑暗中,他不曾見,她的雙腿發抖臉色晦暗。
謊言就是滾雪球,一開始就停不下來,梁傑的債主找上門,在她脖子上留下終生無法徹底祛除的疤痕,葉殊城問起的時候,她卻告訴他,那是當年那場大火中她留下的疤痕,這樣,她所杜撰的一切就更加可信。
她不能讓他生疑,只得將舊事重提,好在當年他和蘇念一面之緣,加之場面混亂,沒有太過深刻的印象和了解,留給她足夠空間。
可她依然怕,她每一句話慎重思考,每走一步如履薄冰,這個時候,稍有不慎,真相暴露,她就完了。
……
建築設計部整個部門的氣氛最近變得越來越微妙。
競爭是一把雙刃劍,可以提升工作效率和成果,同時也是離間同事感情的利器,各個小組之間的氣氛都一觸即發,挖空心思想要怎麼將別人踩下去自己好上位,人的本性在利益糾紛面前暴露無遺。
在這種氛圍裡,蘇念過的舉步維艱。
劉佳變本加厲地指桑罵槐,說她拉低了整個團隊的水平,隨便拉出一個新員工資歷都比她強云云。
何曾嫌劉佳聒噪,開始的時候偶爾會數落兩句,叫劉佳閉嘴,慢慢的,何曾越來越沉默。
蘇念很清楚,何曾的位置也十分難做,哪怕想幫她,也要顧忌小組裡面其他人。
幾天過去了,蘇念被徹底孤立起來,組內成員大都開始附和劉佳,看蘇唸的目光都像是刀子,大家都恨不得她立刻消失。
蘇念頂著這樣大的壓力,時常覺得辦公室裡面連喘息都費勁,很多時候她坐在電腦前有一種要窒息的感覺,得了空隙就會跑樓道盡頭安全出口去抽菸。
如果這是許靜禾的手段,不得不說,這手段太高明,這樣下去不用任何人趕她走,她也很難繼續留下去。
這天她在樓梯上坐著抽菸的時候,何曾找過來了。
見到何曾她有些意外,這些天何曾忙的焦頭爛額,基本上已經很少和她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