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著首飾盒的手指緊縮,眼底掠過一絲不易覺察的挫敗,“我以為你喜歡,讓廠裡特別做出來了。”
“那我現在告訴你,我不喜歡,你拿走吧。”
她話說的冰冷,近乎無情。
其實她不是那種不識好的人,以前哪怕他給她一張冷冰冰的銀行卡,她知道他是有心對她好,她也會努力表現的很開心,可是現在,她沒有那個心勁。
更何況,她覺得也不能再這麼不清不楚糾纏下去了。
兩個人裡面,總得有一個果斷一些,才能結束這一切,現在葉殊城變得猶豫,只能是她來做這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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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說:“但凡你送的東西,我都不喜歡,你以後別來這裡了,你讓我覺得很困擾,我只是個基層員工,受不起。”
她說完,與他擦肩而過。
他依然是那個拿著首飾盒微微低頭的姿勢,她的語言讓他反應變得極其緩慢,而她的速度快的像是一陣他抓不住的風。
腳步聲踏踏踏,逐漸變小,她那樣迫不及待離開他。
幾天了,她真的就一點都不想見到他。
良久,他合上手中的盒子,放進衣兜裡,又雕塑一般愣了一會兒,轉頭看向樓上她的視窗。
燈亮著,不是為他亮的,以後也不會再為他亮,他猜想她也許在做飯,可那也不是為他做的。
他臉上已經沒了什麼表情,只是眼底有濃霧一樣化不開的黯然。
他不知道還能拿什麼留住她。
回憶裡上一次受到這種冷遇的時候,還是很早以前,那時候他是程凜,混跡街頭巷尾無人看管的小混混,看過的冷臉自己都數不清,自從他摒棄以前的身份之後,這還是第一次,有人對他用這種態度說話。
——而他居然毫無辦法。
他開車離開,在接近榕城的時候又調轉了方向,去了“迷魅”會所一趟。
安子晏夜夜笙歌,常駐迷魅,在門口遇到葉殊城,神色疑惑。
“你胃病好了才多久,跑這裡來幹嘛?”
來這裡的大都是喝酒的,如果沒記錯,醫生叮囑葉殊城喝酒要等三個月以後,而且還需要嚴格控制酒量,現在在這種聲色犬馬之地見到葉殊城,安子晏十分驚訝。
葉殊城淡淡道:“少喝一點沒事。”
安子晏還要說什麼,周圍還有幾個常常一起玩的晉城紈絝,呼朋引伴地往包廂裡走,葉殊城認識其中一兩個,也被一起拉過去。
他倒是從容,以往不喜歡這種地方,大都是應酬才來,可是這會兒,他心裡堵,他得找個途徑讓心裡舒服點兒,可惜進了包廂,他連酒杯都沒沾到,安子晏一直擋著。
“你心情不好我可以理解,不行我給你找個姑娘陪你?”
安子晏覺得玩女人也是一種發洩,和包廂裡面其他人一樣,叫了一些會所的陪酒姑娘進來,有一個被推到了葉殊城身邊去,那姑娘聲音嬌滴滴,上來就抱住葉殊城手臂親熱地蹭。
他也沒推開,只是表情很冷,冷的與這個已經熱火朝天的包廂格格不入。
旁邊那幾個公子哥兒在聊什麼名門韓家有個極端折騰的二少爺,好好的富二代不做非要追求夢想,跑去做攝影師,然後被家裡斷了財路斬斷前路搞的潦倒至極,葉殊城並不愛參與這些話題,有些恍惚地聽,豪華包廂裡面一派紙醉金迷情景,炫彩的燈光劃過他沒有表情的臉。
哪怕身處人群中,哪怕耳邊有再多聲音響,他也不能忘,他又開始想念蘇念,懷念從前在一起的時光,回憶變成骨頭裡一根刺,隱隱作痛,而身邊那姑娘湊過來在他耳邊吹氣。
“我們要不要偷偷跑出去?”
說話間整個身體都捱過來,胸口貼著他的手臂,低胸裙子露出令男人遐想的溝壑,他眯眼看這姑娘,而她又蹭他身體,突然一愣,低頭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