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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部門辦晚宴有套路,總是領導先講話,葉殊城講過,總監講過,許靜禾也摻和一腳,講了一堆什麼話,蘇念都沒聽進去,她只想逃離這個空間。
何曾也並不喜歡這種活動,所以等領導講話結束大家可以自由活動之後,見蘇念放開他手往主廳後面花園方向去,他也跟過去,一邊跟還一邊問:“你不是要吃東西?”
“不吃了,”她沒回頭擺擺手,“沒食慾了。”
她快要透不過氣來,直至離開主廳站在花園中央,才長長噓出一口氣來。
harborhouse的後花園很大,夜色濃郁,花園小徑幽深,只在中間亮一盞橙暖的燈,照明的位置很侷限,燈光也暗淡的有些微微曖昧。
出來的時候她就覺得肩頭有些冷了,想了想還是沒折回去取衣服,要經過大廳,萬一再遇到葉殊城或者許靜禾,又是難堪,她還沒想好要怎麼坦然去面對他們。
幸而隨身拿的小坤包裡面有煙,她拿出一支點上了,何曾擰眉鄙夷,“原來你奔著這個出來的。”
“不然呢……”她回頭看了一眼身後,見沒有其他人,便放下心來,坐在中心噴泉旁邊的長椅上,說:“難道要去跟那些人假惺惺客套,你又不是不知道現在他們都怎麼看我。”
何曾說:“你也知道?”
她笑了笑,煙氣緩緩散開,籠罩她的臉,突然的一陣風又打散了,她兩鬢的髮絲飄,“他們現在就覺得我是個小三吧,而且是個好範本,最後被掃地出門,無家可歸……”
她回憶著,“被趕出榕城那天晚上,我在汽車站那一覺睡的,我一輩子都忘不了。”
何曾在她旁邊坐下來,“現在租房子,習慣麼?”
“挺好,”她說,“不用寄人籬下,不用看人臉色過活,對了,我還忘記和你說,合租人居然是我大學學長,緣分真奇妙,以前我們都是學生會宣傳部的。”
尼古丁能麻痺神經,她抽了幾口,覺得沒有那麼冷了,遠離主廳喧囂,夜空星光燦爛,身體難得感受到絲絲愜意,仰起頭看星星,一邊說:“我大學的時候喜歡他,但他那時候是校草級別的,我是個胖子,沒勇氣告白,我做夢都想減肥成功,然後打扮的花枝招展去告白,結果現在我們居然住在同一屋簷下,我們混的都一樣糟糕,同是天涯淪落人,對了,就連我身上這衣服,都還是他給我的……”
許是因為花園靜謐,腳步聲也格外清晰,是皮鞋踏過草坪的聲響,讓蘇念話說一半就扭頭去看。
主廳投過來的光線明亮許多,來人逆著光,一張臉隱匿在黑暗裡,直至走近了,她才看清,是葉殊城。
何曾自然也看到了,趕緊起身打招呼,“葉總。”
順帶戳了一下蘇念,正戳在她裸露在外的肩頭,示意她打招呼。
葉殊城視線落在何曾那碰她的手上,眸色暗下去。
蘇念不情不願,起身微微低頭,“葉總。”
垂下去的手指間,白色煙氣緩緩地纏上來。
葉殊城看著何曾,“何設計師能不能迴避一下,我和蘇念有話要說。”
何曾一愣,回頭看蘇念。
蘇念抿唇,微微搖頭使眼色。
她才不想和葉殊城單獨相處。
氣氛尷尬而微妙,葉殊城淡淡問了句:“還是不方便?我打擾到你們了?”
“沒,”何曾擺擺手,說:“那我先回主廳去。”
天知道他其實多不想回那鬼地方去,但是大領導話說到這一步,他沒法呆下去,友情誠可貴,工作價更高,他可不想這時候得罪葉殊城。
蘇念頹然看著何曾背影,強行將自己心裡的不快壓下去,扯出一個極為牽強的笑來,“葉總找我,有什麼事?”
葉殊城沒立刻說話,停了一陣子,說:“你不要這樣叫我。”
“什麼?”
“葉總。”
她只需一個稱呼就成功讓他心堵。
她那一點兒微薄笑意也快要撐不住,“葉總,你這是在為難我。”
他的視線緩緩從頭到腳打量起她,今夜的她太不一樣,他的視線在她的胸口腿上大片肌膚有停頓,那目光赤裸裸絲毫不遮掩,她感覺自己像是沒穿衣服被他注視,渾身不自在,夾著煙的手指微微一頓,菸灰悉悉索索落下去。
無處可退,無處可逃,無處遁形,她的心跳驟然加快,努力假裝鎮靜,“葉總留許總一個人在宴會廳,不太好吧。”
他淡淡回:“靜禾去接電話了。”
她想笑,笑不出來,臉上的肌肉都緊繃著,“所以葉總是趁著許總不在,偷偷出來,有話要和我說?”
話語尖銳,成功刺激到他,他視線從她身體上挪開,回到她臉上,“我不想和你吵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