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抽出手來,掌心空空。
總有些東西比嘴皮子比人情都好使。
先從導醫小姐那裡得到床號,她上樓很順利地找到了病房。
病房居然還是個vip單人間,想必也是葉殊城安排的,她在門口敲了敲門,聽見裡面好久才傳來有氣無力的女聲。
“進。”
她拎著果籃走進去,蘇念剛撐著床坐起身,見到是她,一怔。
她恍若看不到蘇念臉上的牴觸,走過去將果籃放在旁邊的櫃子上,然後自顧自在病床一邊的椅子坐下來,“你還好吧?昨晚看到你和安子晏被困在電梯,真嚇人……”
蘇念扯扯嘴角,擠出一個笑來,“還好。”
許靜禾來看她,她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可是聯想許靜禾在高中時候的行徑,她心底就隱隱覺得不快。
許靜禾這種人不會無事獻殷勤,高中的時候接近她是為了在她身上尋找優越感,是為了利用她,那現在呢?
之前極力邀請她去靜禾珠寶,現在這又是哪一齣?
許靜禾說:“上次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那麼喜歡建築設計,是我唐突了,我聽殊城說,你暈倒是因為營養不良,還有過度勞累,怎麼那麼不注意身體呢?”
伸手不打笑臉人,何況她還就之前的事情道歉,蘇念沒辦法,應付著:“最近工作比較忙。”
“一個女孩子何必那麼拼,要我看,你現在和高中的時候又不一樣了,身邊應該不缺男人,找個好男人養著你多好,想工作了就去工作,不想工作的話可以做全職太太,也不用把自己熬成這樣。”
蘇念儼然覺得這像是在說教,更不愛聽,“我還是希望自己有份事業。”
許靜禾笑了,“那你是野心比較大,我就不如你了,我就想結了婚之後安安心心相夫教子。”
蘇念笑容已經變得僵硬了,聲音也低了一點,有些慢。
“你不也有事業?靜禾珠寶就是你的。”
“那不一樣,殊城問我想做什麼,我說我想做珠寶設計,他就送我去國外學習,然後給我成立了這麼一家公司,我是回國來才知道的,他的動作太快,我完全沒有意料到……”
停了一下,繼續:“不過靜禾珠寶到現在其實還是他在撐著,我就是個蹭飯吃的,最近也不打算接手公司,反正我們馬上就要結婚了,要管理公司,怎麼都要等結婚,生孩子這些事情都結束之後再說吧。”
蘇念手無意識攥緊了被單,感覺臉上的肌肉都變的僵硬了。
“你們……快結婚了?”
“對啊,”許靜禾依舊在笑,“本來我們計劃好要到葉家去商量婚事的,可他最近確實是太忙,男人畢竟要以事業為重,只能看他哪天有空了,我們再去葉家敲定日子。”
蘇念抿唇,想擠出一個笑容,可是很艱難。
上次她在車裡就聽見過葉殊城和許靜禾要去葉家,原來那個時候他們就已經計劃好要結婚了,可葉殊城一個字也沒有跟她說。
他要和許靜禾結婚了。
那些不詳的預感,在這一刻找到了源頭。
她不知道自己的表情是不是像在哭,一定難看極了。
好一陣子,她聽見自己的聲音,那聲音彷彿不是從她喉嚨裡面出來的,而是來自什麼很遙遠的地方。
“……恭喜啊。”
許靜禾看著她,微笑,“謝謝,殊城說你也算是朋友,到時候一定要叫你的,你趕緊養好身體,別到時候連喜酒都喝不了。”
手緊緊攥成拳,指甲在掌心掐出紅痕來,蘇念扶了一把額頭,“我……有些累,我想休息一會,你介意嗎?”
她的臉色很糟糕,慘白的彷彿被抽了魂魄,許靜禾見狀,也不再勉強,一臉失落道:“那好吧,等你身體好了我們有空再聊,你好好休息吧。”
說罷起身離開,在門口不巧遇到了rit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