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能彌補他失約的過錯,又能讓她一輩子衣食無憂,他覺得天衣無縫。
可她不要,不但不要,他從她眼裡並沒有看到任何驚喜,除了難以置信之外,就是抗拒。
她讓他覺得煩躁,一切都已經不復當初,他不知道是什麼讓她變了。
兩個人之間氣氛有些沉悶,跟篝火晚會上其他人的熱鬧行成鮮明的對比,蘇念心情也不好,她不想跟他鬧成這樣子,可她也不想接受這個島。
她一直篤信一個人的財富應當受限於能力,何況她很快就要和他分開了,接受這麼貴重的禮物算是怎麼回事,這算失約的賠償還是分手費?她總覺得好像一接受她就做了某種妥協。
就不單單再是個情人了,還是個貪得無厭很會借題發揮來為自己謀取更多物質利益的女人。
篝火晚會不同於飯局,一圈人都圍著篝火在沙地上席地而坐,兩個人儘管位置只挨著的,可一個也不看另一個,葉殊城在聽另一邊的人說話,而蘇念靜靜看著圈子中間的那團火,抱著膝蓋異常安靜。
火苗在她眼中跳躍,不知道是誰隨手將喝了大半的啤酒瓶扔在火裡面,火苗一下次竄起很高,迸發出一些零散的火星來,蘇念感到那個瞬間火苗似乎向著她襲來,她甚至感覺到了那股灼熱。
她呼吸有些急促,攥緊了拳頭,可仔細看,那火分明距離她還有些距離。
她低下頭去,心口難受的厲害,她不想呆了,她想回晉城,她覺得眼淚都快要出來了。
火燒的獵獵響在耳邊,她捂住耳朵,咬著嘴唇蜷縮成了一團。
葉殊城忙於跟管理人員討論島上的工作,最後是蘇念另一旁坐著的一個男人發現她臉色慘白,身體還有些打哆嗦,才問她怎麼了。
“我……我不舒服。”蘇念站起身來,腳步有些虛軟。
其實生活中普通的火是不會讓她這樣的,可篝火晚會不同,火勢還在變大,她氣息有些亂,“我先回去了。”
她話甚至都不是對著葉殊城說的,她著急走,葉殊城在她身後望著她背影,眉心緊擰,他以為她還在鬧情緒。
他以前看上蘇念什麼來著?
她的身體,還有她的性格,有骨氣,但是也很聰明,適時低頭,溫柔也很寬容,又很好哄。
她現在一點也不好哄了。
葉殊城又跟人聊了一會兒才回去找蘇念,海島上現在的房子條件並不好,是簡陋的板房,他推開門的時候蘇念就縮在床上,聽見門的聲音渾身一震,慌忙擦自己的臉。
他幾步走到床前,手抬起她下巴,看到她紅紅的眼眶,未乾的淚痕。
他心口一抽。
“哭什麼?”
她想要掙脫,可他用了力氣,她眼簾垂下去,抿唇不語。
他坐到了她旁邊,“說話。”
她怎麼說,一個二十多歲的人被一個篝火晚會的火苗嚇哭,騙誰呢?
他的耐心很快被消磨完,想不到原因乾脆從舊賬裡面找,“因為我沒跟你說就去了美國?”
她搖搖頭。
“……因為靜禾?”
他是不想往這個方面猜測的,不然話題很可能又陷入死角,但他想不到別的了。
她又搖頭。
他就沉不住氣了,語氣也有些衝,“那你哭什麼?”
他聲音沉了幾度,她眼淚一下子又掉下來。
他攥著她下巴的手一鬆,趕緊去為她擦眼淚。
他的動作不復以往的沉著,他竟然有些慌了神。
他怕她哭。
“好了我不問了,”他擦乾淨她的臉,唇在她眼角輕輕吮吻,眼淚的澀意瀰漫,他小心地捧著她臉頰,挨著她額頭,“沒事了,我不會再為難你,你不想要的我也不會勉強你,別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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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哽咽著點點頭,然後突然鑽進了他的懷裡,還是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