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裡有成天想著玩,說起來我哥哥,不知道他怎麼了,前陣子喝了酒還喝的鼻青臉腫變成了大豬頭回的家。”李二丫這樣說著,還把手給劃了一圈,比了個豬頭大小的樣子。
“喝酒?被我三哥拉去的那晚上麼?”春草聞言暗覺不妙,趕緊回問。
李二丫聽到這話趕緊點了點頭,說道:“哥哥他還是被那石家三哥給帶回來的,等哥哥醒了之後他又不願說原因,娘見了心疼的要命,逼的掉了好多金豆子哥哥才說是自己摔的。”
春草一聽見李二丫這樣說了,便知道那鄰家李仲林不是自己摔的,鐵定另有原因。
春草想起來那日洗菜的時候自家三哥拉著李仲林進家門的場景,想起來他那一臉的不情願,想來十有八九是三哥他們那些人做的。
“那你哥哥現在怎麼樣了?會不會耽擱到鄉試?”春草想到這裡,心裡不禁泛起來愧疚,著急地問了句。
“好在孃親給他塗了點從前爹爹留下來的藥之後,第二天起來就消腫了,哥哥就是從那天起都不怎麼說話,整日陰陰沉沉的我都不敢去招惹他了。”李二丫嘴上叨叨地講著,說到後頭那小圓臉都給皺縮成了一塊,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樣。
春草見狀都忍不住捏了捏這被晾著的小丫頭胖乎乎的臉,搭話道:“你哥哥正備著考試呢,你別去招惹他。”
“可是連我娘也不理我,還讓我別到處亂跑省的她心煩。”李二丫這回倒是難過起來。
春草抬手揉了揉小姑娘的頭髮,以示安慰。
“春草,該上湯了,你備一下那些東西!”
外頭忽然又傳來高聲喚叫,春草應了一聲又看向這落寞得跟閹掉的花一樣的李二丫,柔聲問:“你去替我拿那頭的大湯勺過來可好?咱們一塊兒幫著上湯水!”
李二丫的小臉聽見這話立馬就放晴了,除了那原先就有些黝黑的臉外著實是找不著上頭哪裡有剛才的陰雲密佈。
……
“這明日就要到洛陵城裡頭去了,你們還不安分些,這時候還要喝酒呢!”午家老大一下打掉那探過來拿酒盞的手,“啪”的一聲惹得周圍的幾桌都齊齊望了過去。
午家老三倒是不急,見著自家大哥不允,臉上那討好的笑容仍舊不改,暗地裡揉了揉被一下打得發紅的手,笑著低聲道:“就喝一點兒!大哥你看這麼多的菜,沒點酒水哪裡能對得住咱們家給出去的錢啊!”
“小叔你這還知道咱們家出了銀子的呢?怎麼不回去你那桌吃飯去,跑來咱們家裡頭這兒討吃的啊?你這少了一張嘴那頭菜可是沒了你那份兒了!”午家大嫂楊氏夾過一塊藕片,放到她身旁的兒子的碗裡。
午家老三瞪了一眼那把倆女兒和兒子都從孃家接回來蹭吃蹭喝的大嫂楊氏,又衝自家哥哥笑著,說:“你這酒給了咱們,等會兒又找那些婆子要去唄,這樣不是又多吃了一壺酒了麼!”
“明兒個是鄉試!你可想都別想!你好歹現在也算個童生,喝的醉醺醺的成什麼樣子!還要考試的麼!”午家老大低聲吼道,愣是不肯把那點酒給午三。
聽著午三那話的午家大嫂楊氏倒是心下一動,覺得這小叔說的有理,便越過午家老大的手把那壺酒給拿了下來,遞給了午三,眯起來眼睛笑吟吟地看向午家老大,說道:“你先別惱,你仔細想想他們那桌人都有誰?”
午家老大仔細想了想,搖了搖頭。
梁氏倒是陰惻惻地笑了一聲,說道:“那寡婦李家大郎可是在裡頭呢,若是他們把他給喝醉了,你還記得那人那日扒拉著咱們家門口喊著誰的名字不?”
午家老大聞言,雙唇一勾,笑道:“果真是你有主意些。”
“李家那日聽聞還來了點銀子。”梁氏被誇了一聲,連忙衝他笑了笑。
……
隔了兩三桌的那地方坐了一村子童生,也沒坐滿人,比午三他們平日裡那積起來的狐朋狗友少了至少一半以上。
“弟兄們,你們午哥哥我可回來了!咱們今日不醉不歸!”午三遙遙地就提著壺酒衝自己原先那桌人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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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真弄來了?”,“來來來!”,“喝起喝起!”
午三興致高漲地給自己這桌的人都滿上,卻發現同桌的位置空了一個,抬頭看了看周圍的人,問道:“李家的那個慫貨呢?怎麼溜了?”
“剛才李大娘跑來找他說是他家那豆丁沒影了。”有人應道。
“管他做什麼,他那傢伙一杯倒,虧的他那天還能爬起來把咱們牙哥給揍了。”
午三拿起酒杯酌了那麼一口,哈哈大笑,說道:“你們以為呢,那孬種是聽見了咱們汙了他的心尖人。”
“喲?那你們怎麼不把家裡么妹許給他啊?”那人聞言,來了興致,趕緊問道。
午三不屑地笑說:“李家就那家裡還能出得了彩禮錢?沒銀子哪來的媳婦兒?”
桌上眾人聽著午家老三這樣說,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午三這才想起來,他們這一桌裡頭除了那個李仲林外,他自己也還沒成親呢!這下那臉也是一紅,大聲嚷嚷道:“笑個毛線,我這是要得了功名再娶,那城裡頭的姑娘肯定要比咱鄉里頭的姑娘好滋味,那個叫啥來著?功成名就之後再兒女情長!你們懂個啥啊!”
眾人笑著舉杯,並不搭理午三,也沒揭穿他那平日裡只會吃酒玩鳥上學堂從來不聽講的本性。
一時觥籌交錯,席間眾人好不快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