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竹,家裡頭還有菜葉嗎?”不知道為何安暖想起了小白,好像也很久沒去看它了,翠竹回頭去找,席南擦著手從那邊來,在安暖的身邊蹲下,看了幾眼安暖再看向兔子,“縣主要養它?”安暖搖頭,“只是死之前的最後一餐吧。”也不知道為何多了這些思緒。
“這種兔子很多的,也不值錢,這兔子受傷了,就算好好養著也活不過明天,村子裡也沒給兔子用的草藥,是養不活的。”席南在旁邊解釋,似乎是在安慰安暖,安暖抬臉,笑道,“嗯
!”起身往後走,似乎腳步都要輕快許多,席南看著安暖的背影,緩緩捂住心口,剛剛好像跳快了幾下?
不一會兒果然下起了雨,現在下雨也不知道是好事壞事,安暖搬了長凳坐在院子裡的屋簷下,翠竹拿了東西擋住下邊,防止又雨水濺進來,安暖手裡捂著湯婆子,披著披風看外邊,發愣,翠竹幫安暖捏著腿,“縣主是在想姥爺嗎?”安暖回神,好笑的戳了戳翠竹的額頭,“怎麼你就這麼確定了?”
翠竹嘟著嘴,“縣主每一次這樣一定是在想事情,現在能想的那就只有姥爺啦。”翠竹俏皮道,“姥爺也一定在想縣主你呢,姥爺說了處理完那邊的事情就來找縣主。”安暖沒回,許久後喃喃道,“是嗎……”似問非問。
下午席南從外邊回來,手裡拿了個樹葉抱著的東西,他剛剛說了好像是出去處理兔子了,另一邊還掛著兔皮,沒拿過去給安暖,而是遞給了翠竹,“這個兔子皮毛我想你們會喜歡所以就帶回來了。”席南拿回來的處理的很乾淨,基本上沒什麼血腥味,許是考慮到安暖的原因罷。
“翠竹你去處理一下吧,兔子毛我們可以留著做點東西。”安暖打發翠竹下去處理了,一旁的席南看了一眼外邊還下著的綿綿細雨,悠悠然嘆了口氣,“這天氣不知道多少人又要受凍了,我們這邊下雨過後一晚上會特別冷,我們這裡原本就比得外邊要冷上許多。”說罷又是低頭長嘆。
“會很嚴重嗎?”安暖伸手接住外邊落下的玉珠,溫度下降的她現在也能感覺到,沉吟了一會轉身的對席南說,“上次我帶過來的幾個箱子裡邊有約摸七八張被褥,我原本是打算再抗一段日子的,畢竟物資到來遙遙無期,我怕我拿出了這些,他們就認為是全部了,現在也是沒辦法,總不能叫人凍死,你去拿了分給大家吧,記得說清楚。”
席南一愣,沒多想就轉頭去辦了,翠竹處理好兔子毛回來,看見安暖靠在那兒假寐,席南正巧也回來,翠竹連忙做了個噤聲的動作讓人小心,席南輕手輕腳走到附近的長凳坐下,翠竹輕手輕腳的給安暖蓋上薄毯,安暖眉頭皺了皺,似乎有那麼一瞬間的衝動,席南想要過去輕輕的撫開她眉頭的憂愁,手伸出去後又硬生生收回來,他不配。
安暖不知道睡了多久,瞧著雨已經停了,外頭還亮著,一直保持這個姿勢睡著,醒來的時候不大舒服,揉了揉痠痛的脖子,這邊有了動靜後翠竹從裡邊出來,“縣主你醒了,這個時候也該用晚膳了。”翠竹心疼安暖,扶著起來進裡屋,安暖坐在床榻上醒神,翠竹整理著外邊,思考完晚膳吃什麼之後,安暖就帶著翠竹進了廚房。
正巧碰見席南站在灶檯面前一籌莫展,聽身後有動靜轉身,就瞧見了安暖,“你醒了?我正想著做點什麼給你們吃呢。”安暖揮手,好笑道,“你最擅長的難道不是疙瘩湯嗎?”席南不好意思的撓頭,“那就勞煩縣主了。”悻悻的推出去,聽見裡邊開始忙活起來了,就坐在院子裡,坐著沒事做似乎有些不自在,隨便撿了點事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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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暖看了一眼那兔子,看的時候沒多少,這麼看起來其實還蠻大的,切了一半出來煲個濃湯,另一半做成嗎麻辣兔肉,可惜的是似乎席南把兔肉丟掉了,不然做成麻辣兔頭還蠻好吃的,安暖帶來的蔬菜沒多少,在這個時候也是能存放的最久的時候了,兩素一葷一湯,沒多少菜,安暖就將飯量給弄足了,至少現在追求飽了就行。
席南正整理著手裡的東西,打門口踏出一個小黑腦袋,悄悄的放下手裡的東西,安暖聽見外邊有響聲,端著東西出來,就看見席南揪住了小六的衣領子,兩人也看見安暖了,手下的動作停下來,安暖沒什麼意外,“來了就坐下來一起吃吧。”跟著翠竹將東西都端出來,飯也熟了,還是多煮了許多,小六扒拉著桌子直咽口水,看到兩碗兔子肉的時候露出了不忍的神色,揪著衣角不敢坐。
安暖落座後席南才坐在對面,小六就站在桌子邊上,安暖給翠竹使了個眼色,翠竹了了意後過去一把抱起小六,小六驚呼一聲,翠竹將人放在長凳上,“縣主讓你跟著一起吃,你就要好好聽話。”擺上了碗筷,安暖伸手給小六乘了滿滿一碗湯,肉撈了一半給小六,翠竹再去拿了個小碗來乘上米飯放在一邊。
小六直勾勾的看著安暖,面上滿是緬甸,“縣主,這些我真的可以吃嗎?”小心翼翼的問,安暖欣然點頭,“當然,這些都是你的,吃吧。”再看向席南,“你們吃,我不太愛吃兔肉。”說罷低頭吃飯。
“記得之前年家主就試圖用沈沈的身份來攻擊你,因為他知道要是成功了,我們幾人都會受到影響,所以我覺得這件事他們是不可能這麼輕鬆的就放手的,因此我想是要不我們設計,埋伏一下,若是能夠讓大部分人受到損失,一來是他們知道了我們的目的,以後不會那麼想跟我們對著幹,而來也能分散一下他們的注意力。”程藺說。
幾人這麼一聽也覺得似乎有些道理,“可行倒是可行,只是現在還不知道應該怎麼處理,風險和利益都是成正比的。”安暖說,幾人思考的時候,穆梓舒忽然說,“到時候酒莊開了,我記得你們是會邀請不少的人來參加的,對吧?”經穆梓舒這麼噫說,幾人豁然開朗,紛紛有了計劃。
確定好了要做,幾人看人的眼睛都亮了幾分,安暖笑道,“酒窖那邊不著急的,我這邊的鋪子可都是快開張了,你們要不要到時候來捧捧場,人到不了這禮來了就成。”殷白有些詫異,“你是說之前那邊的鋪子你打算開了?倒是難得,我這麼就了也沒聽見你那邊有豐盛,只是偶然聽家丁說似乎已經有人在那邊搗騰了。”
“嗯,我安排的,準備做做生意,別哪天無俸祿可食,我就真的餓死在這裡了。”對於沒有事先通知,安暖也未作解釋,這些都是小事情,他們要是想知道自己去查就是,程藺說,“縣主你的鋪子,我們怎麼可能不到場呢?不過看你這神秘兮兮的,是打算開大?”
“若不開大我就沒銀子賺,我還得養活這一家子的人呢。”安暖打趣兒的說,沈默摸著下巴仔細思量,“以後縣主有了鋪子,那也算是半個行里人了,裡裡外外都需要注意著點,雖可能不起眼的地方也能被撬了去。”話裡有話,幾人都聽懂了,安暖擺擺手,“嗯,我知道的,沒事,對了,自從那一次之後年家可還有再來騷擾你們?”
程藺不屑冷哼一聲,“他?現在可忙著呢,我開了之後他就忙著穩住手底下那些人的心神,畢竟我們開的條件那也不是虛的,至於之前跟你說話的那人,好像是上次那個外邦人,他跟你說了什麼?”說到這裡,幾人才想起來上次的事情,安暖臉上的笑意也慢慢退去。
“我覺得那人很不簡單,他認出我來了,但沒有當年揭穿,也好在沈薰薰及時把我和他隔開了,但因此我也並不瞭解他,所以我猜想此人一定還會再來,現在還不清楚他這一次來的目的是否只有他的使臣,或者說是現在的目的。”如果可以的話安暖是不願意跟這些人打交道的,她只想要有自己安安穩穩的日子。
沈默說,“不管怎麼樣,現在我們暫且不管他的事情,你這段時間就在府中待著,萬一我們得了什麼訊息就來找你,不過憑藉穆兄的關係,要查他,應該要比我們三個人方便許多。”聞言,眾人將目光轉向穆梓舒,穆梓舒欣然點頭,“當然,你們不說這件事我也會去查,不過到底如何還不清楚,你們回去多注意點吧。”
各自再攀談了一下近期的情況之後,安暖就催著人先回去,沈默去下一個城鎮辦事,程藺留在這裡管理那邊的酒窖,殷白也是處理完事情之後就去幫忙了,日子過的暫且還比較安逸,彩雲那邊的進度也慢慢慢慢的往上升,估計要不了多久這件事就成了。
這日,安暖忽然想起來一件事,如今算算也六月份了,不知不覺馬上就要入夏,這麼一想就愈發的頭疼,捏著手裡的冊子發呆,穆梓舒打門口進來,將茶杯放在安暖手邊,“想什麼呢這麼入迷?”安暖回神,“就一些小事,穆大哥你不去忙了?”就這兩天一直都在屋子裡研究什麼,她不問,他也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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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差不多了,外邊好像有人找你,我去小廚房一遭。”穆梓舒將安暖的鬢髮別在耳後,走出屋門正巧碰見朝著這邊走來的,素素將這了人,得體的福了福身子,穆梓舒微微頷首算是應過了,素素推門而入,看見安暖正盯著桌子上的東西看的入迷,也沒出聲,就站在原地,許是安暖看完了,抬頭看見了素素,一愣,隨後笑道,“怎麼你來也不出聲的,我這麼好瞧嗎?”
“是呢,縣主的容顏傾國傾城,哪裡是一般人能有的,瞧見了那是稀罕的。”素素捂著嘴笑她,安暖擺手,“賜座,翠竹看茶。”素素這才坐下,“之前沒來看縣主,聽說忙著,今天阿春去酒窖那邊看去了,家裡的事情許娘也在忙,我一個人無聊,就來找縣主聊聊天解解悶,縣主可在忙?”素素說。
安暖打量面前的素素,才半年沒見,肚子漲大了許多,人也看的要比之前豐滿上許多,安暖想起之前穆夫人也懷有身孕的事情,現在算下來差不多還有兩月就到了產期,“你懷孩子辛苦,若想找我解悶,你告訴我,我去找你就是了。”翠竹貼心的將茶換成了羊奶,還帶著些熱氣,“縣主可要換?這是今早上那些個百姓送來的新鮮羊奶,去了腥味,好喝著呢。”
“不了,眼下還有事。”看見安暖婉拒,素素說,“縣主還是當初那個樣子,一點沒變,不過看現在還是這個樣子的我就放心了,之前聽說縣主受傷了,現在可好多了?是來探望了的,來了三次,前兩次都說了縣主需要靜養,後一次是正好外出了。”包含著解釋的成分,安暖說,“我都聽管家說了,現在好的七七八八,等你孩子生下來了,我可要當乾孃的啊。”
“縣主淨抹了這些便宜佔,孩子都還沒出生呢,不過說到這個,縣主為何還不和穆公子成親?你們兩人的年紀也差不多了吧?到了穆公子這個年齡若還沒一子半女的倒是可惜。”素素有些擔心安暖,“縣主,這女子要是沒有兒子,傳出去了也不好聽。”
“你想什麼呢,我們還沒成親,兒女的事情還早,頭裡的事情還沒處理完,你啊,成天操心這些事做什麼?”怎麼逢人必問這件事,娘不是都還沒提起過,對於這些問題安暖是真的不知道應該怎麼來回答,也不是沒想過,之前穆大哥也提起,似乎是也跟他們一般著急著這事,但日子還那麼長,這麼早決定這些事情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