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結實實的行了個禮,“下官拜見縣主大人。”
安暖微微頷首,示意其起來,這周圍不少的人瞧著,禮儀要是不做全了,叫人拿住了把柄,在孟村長的身側坐下,安暖笑道,“徐大人來了,也不事先通知我一聲,好叫我做了準備,不讓大人久等。”
許雲平擺擺手,“應該是下官不讓縣主大人久等才是,今日來是接了上頭的指示,親自監督這一項工程,犬女也一同來了,此時在馬車中等著。”
“如此也好,若是大人不嫌棄,就在縣主府住下,如何?”安暖說,翠竹連忙恭恭敬敬的給許雲平倒了一杯茶水。
許雲平連忙擺手,“如此也使不得,就住在官驛挺好的,也靠近那邊,來去多少也方便不少,倒是大人這邊記得好好照料自己的身子才是,聽說這些時日都是縣主大人在照料著。”兩人打著官腔,楞是沒說一句關於這一次梯田的事。
幾人聊了一會,安暖就提出主動帶著許雲平過去,許雲平連忙拒絕,“怎麼能勞駕縣主大人呢,瞧著縣主大人正從外頭回來,好好休息休息才好。”
“不了,我準備按也正巧將買來的糧餉送過去,今兒個中午就要用上的,正巧給大人介紹介紹。”安暖笑道,許雲平這才沒有拒絕,安暖交代了瞿氏之後各自上了轎子。
到了之後,兩人走在前頭,揮退了身後的人,許雲平這才道,“許久未見,縣主大人還是那般精明啊,之前的事情下官都還沒消化完,這又搞出了什麼……”
“梯田。”安暖接茬道,許雲平拍手繼續道,“是,梯田,聞所未聞,見所未見,不愧是縣主,總能想到這些常人都想不到的法子,這邊的事我多少也瞭解了,只是縣主可抓到那下毒的賊人了?”
為了配合安暖,兩人放緩了步子,安暖笑道,“哪裡什麼賊人,一切不過是順其自然罷了,以後也還會有這樣的例子,這一次恐怕不止是讓縣官大人來這裡監督這麼簡單吧,上頭還交代了什麼?”
“雖說要我來好好的跟你談談,不過裡子裡意思就是,要我來探探你的底,這事兒也摻點水分,之前你我關係還算不錯,外人也是知曉,不然這事兒可苦差事可落不到我頭上。”許雲平苦笑道。
安暖心中捉摸著,那這意思就是故意讓許雲平來試探自己了,也虧得那副使心思還多,搞這些背地裡玩意兒,就認準了這許雲平會跟自己說,之後再找人來探底。
“縣主大人可莫要讓你我難做啊。”許雲平打破了安暖的深思,安暖抬頭,笑道,“無礙,無礙,上頭既要你來監督,我是信得過的,在那邊的那個是我的人,總負責這一塊地兒,知道的要比我清楚許多,所以徐大人去找他就好。”
“曉得了,不過這小生面熟啊,是最近收的?”主要的事情解決了,許雲平心裡的鬱結也開了,有心情跟安暖談天說地。
安暖笑道,“是了,孟爺爺介紹的,對了,之前孟爺爺跟你說什麼了見你們兩個聊的開心,也不是一個輩的人。”
“差不多了,孟老爺子不比我大很多,左右聊的不過是你的事,不過能把孟老爺子勸到你那裡去,怕是費了不少功夫吧?”許雲平打趣兒道。
安暖笑著點頭,“是啊,唉,不是說令愛也來了,這會子不跟著下來嗎?”安暖忽然問道。
“這幾日不太想見人,不過聽說要來你這,就爭著鬧著要來,平日裡給她慣壞了,這會子許是因為不遠踩髒了衣裳吧。”說起自家的女人,許雲平語氣也要輕快不少。
兩人一路走,安暖簡單的介紹了梯田的用處,聽的許雲平連連驚歎,“這主意真是好,像我們這種人就想不出什麼,不過山上多數為石頭,這種子埋進去之後能活嗎?”
“這些都是小事,現在應該想的就是在附近勘測勘測,看看有沒有什麼乞丐的地脈震動什麼的,要是有的話就要改變計策了,我想上頭派給你的人裡面一定有人會這個吧?”安暖對著許雲平眨了眨眼睛。
“是了,隨行的是郭大學士,聽說那些個人說,此人才高八斗,有勇有謀,皇上很是看中他的才華,一路上倒沒跟我說上幾句話,與其說他是隨行的,不如說我才是跟在後頭的,次人我查到什麼,你自己小心應對。”許雲平叮囑道。
這邊處理的差不多了,安暖讓許雲平吩咐下去蓋茅草屋,這邊院子還算是稀疏,簡單的穿插在村子裡,能蓋不少,一間茅草屋能簡單的容納三人,空下來的院子要住八人,也算是湊緊了過日子。
路過馬車,車簾稍微掀開,就聽見了許思詩的聲音,“縣主,縣主大人。”安暖側過頭,就瞧見許思詩探著頭朝著這邊小聲的喊,折身看了一眼不遠處忙碌的許雲平。
微微一笑,安暖靠近馬車,“怎麼了嗎?”許思詩黑黑一笑,“不過是瞧見縣主大人碰巧路過罷了,這一次的事情,可都跟爹商量好了?”
“好了呢。”除此之外安暖不作他答,也意識到自己問了不該問的事,許思詩捂著嘴,不好意思的笑,安暖不由得想,這個小姑娘倒是挺可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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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沒什麼事情要說,我這邊就先回去縣主府了。”安暖道,今兒個來來去去的午膳都沒用,娘肯定在鍋裡給她留了的,這個時候回去吃正好。
許思詩遲疑了一小會,之後笑道,“縣主大人先回吧,改日還能再見到。”說完就將腦子縮了進去。
坐上車後,安暖還想著許雲平說的那個郭大學士,大學士分幾個地方,一種是內閣的,一種在翰林院,翰林院又分侍讀和侍講,國子監祭酒,算是幾個比較高的文官了,再往下就是知府那一類。
也罷了,現在想這麼多也沒個所謂,閒下來後腦子裡就騰出了許思詩那張嬌俏的臉,約是跟心丫頭一般活潑,不過人家自從養在閨中,怕是心兒不願意與其交友。
回了府,剛剛落了座,媽子就端著東西過來了,笑盈盈的,“這是給縣主大人你溫好了的,可要現在吃?”
“嗯,你端過來吧,我娘和孟爺爺他們呢?”安暖隨意問道,翠竹在一旁為其揉著肩頭,掐掐後背。
“夫人在方才帶著小姐出去了,孟老爺子在院中待著。”媽子回了之後就匆匆走了。
騰了空子安暖就倒在榻上睡覺,這才剛剛有了睡意,外頭就吵吵鬧鬧的,翠竹去看了,回來也是一副驚慌的樣子,“縣主,外頭來是個大學士,說是要找你呢。”
安暖嘆了口氣,慢慢悠悠的坐起身,“也是,什麼時候不來偏偏這個時候,真的沒事找事撐得慌。”睡意被打散,心情自是不好的。
著了正裝出去會客,郭瑜抬著頭走進府,就像是一隻傲慢的孔雀,安暖見過不少人,對此也是習以為常。
“聖上派我下來協同許縣官一起監督此事,之前路上耽擱了,沒見著縣主,就想著著特地來會會,瞧瞧想出這等法子的是何能人。”郭瑜隨意坐下道,眼睛直直的盯著安暖。
郭瑜約摸年紀有三十餘,在這個年紀能入翰林院的可少見,說話辦事都有股子文縐縐的味道,看起來還真像是那麼一回事。
安暖笑道,“能人倒是不敢當,不過就是誰先想出來的事,不敢得郭大學士的讚賞。”這話算是給足了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