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暖只覺得腦子嗡的一下子,腦子裡出現很多的東西。
這個看起來好似三十多的婦人,是她的母親,瞿氏。
事實上,瞿氏今年方才二十六,如果在現代這個年紀正是最好的年紀。
可是在這裡,對方已經是三個孩子的母親。
不,不對。
除了存活下來三個孩子,她還生過三個,可惜那三個孩子全都剛出生沒多久,就夭折了。
她是老大,今年十二。
老二是個男孩,名叫安楠,今年十一歲。
三妹就是安心,今年九歲。
安暖看了一眼安心,心底微疼,小丫頭已經九歲了,可是看起來卻好像六七歲的孩子一樣。
安父是在兩年前去世的。
那年鬧饑荒,家裡實在沒有吃的,安父無奈,就衝出去跟別人搶糧食。
可惜,安父跑得慢,雖然搶了一袋玉米孢子,也帶回來了一身傷。
那天晚上,瞿氏苦苦哀求安父不要再離開,可是安父將那袋玉米留下後,就跑掉了。
安暖翻看著小安暖的記憶,忍不住心頭酸澀。
安父這是知道,自己快不行了,所以才跑出去的。
可是在那個山上草根都被挖出來吃掉的年代,一個受了重傷的人,又能夠存活得下去。
“吃飯了。”瞿氏的聲音打斷了安暖的思緒。
隨著瞿氏的話,安楠已經端著碗筷從廚房走了出來。
安暖在看到晚飯到底是什麼之後,整個幽怨了。
桌子上放著一塊巴掌大的玉米烙外還有五碗玉米糊。
瞿氏將玉米烙一份為五,將其中一塊玉米烙跟玉米糊,放在主位上。
“老安,我們今天吃玉米烙跟玉米糊,可好吃了,你在外面可吃不到,所以趕緊回家,知道嗎!”瞿氏對著主位唸到了一會兒後。
安暖抿了抿嘴,眼底有著微妙的不認同。
這是每次吃飯,瞿氏必做的。
三個孩子本來就吃不飽,還要弄出一份給一個可能已經死掉的人。
好在這最後那一份,最終還是被吃掉,不然的話,安暖肯定不能忍。
瞿氏對著主位唸叨完之後,方才招呼一旁幾個孩子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