棲月公子最喜歡乾的事情,就是練劍。整日在坐落在水沉淵之上的龍崖頂練劍。
從早練到晚,不分日月,不分春夏秋冬。
劍很冷,他的眸光更冷。
劍伴隨了他一年又一年,他的劍也有一個好聽的名字,叫做“音絕”。
然而這樣的棲月公子有一個誰也不知道的秘密。
他的秘密,也藏在這把劍的名字裡。
此生無他,斷絕雜念,唯有音音。
身為右護法,從小身如浮零,無父無母,無親無故,無依無靠的蘇唯墨,被第三代魔尊卓步凡帶回龍崖頂魔教大營的時候,對誰都是一臉不可親近的表情。那時候音音的身邊已經有了比他更早之前來的左護法——左雲飛。
對於他的到來,左雲飛總是會百般刁難,連傻子也知道,那個從小就不可一世的左小護法,無法承認這種在垃圾堆裡出生的孩子。
左雲飛最常說的一句話就是:“你只配和街上那些乞丐一起爭搶饅頭。”
蘇唯墨不喜與人爭辯,也不喜太表『露』自己的感情,只有音音才能觸動到他內心的最深處的一根弦。
在他悶聲練劍的時候,卓步凡帶著音音見了他第一面。
那是很普通的一面,他穿戴已經齊整,一身乾淨利落的裝束,長髮高束,髮帶在風中緩緩飄『蕩』。
卓步凡很滿意這個話少的孩子。凡事的表現形式,只會多做,而不多言。
透過平時的一些訊息的積累,蘇唯墨瞭解到,他與左雲飛的責任,除了身為護法的要職,要幫助以後的音音不受正道人士的欺負,同時,更重要的一點是,他們兩個其實是卓步凡提前為將來的音音選定好的夫婿。
直到這一刻,他才終於正視了那個叫音音的小女孩一眼。
那一年,他們一個九歲,一個十歲。
不是風華正茂的年紀相遇,但是音音明亮而探知的眼眸,讓他惦記了一輩子。從那一刻開始……
他故意表現得很冷淡,不愛說話,是音音主動提了自己的劍,和他打招呼:“你這麼喜歡練劍呀。”
“嗯。”
“可是一個人練劍不會很枯燥嗎?”
他靜了靜,手指有點麻:“不會。”
音音:“可是你剛剛回答的時候,停頓了。你停頓就表示你明明感覺到寂寞了。我說的對不對呀,爹?”明亮的雙眸抬頭看了一眼卓步凡,卓步凡哈哈一笑,沒有說話。
“不如這樣吧,我陪你練劍。正好我也很無聊。”
蘇唯墨想拒絕,刀劍無眼,也無情,容易傷害到她小小的身體,然而劍氣凜冽,竟然直『逼』他的面門。寒光頓時乍現,彷彿變出了數十道劍氣,每一道雖不至於致命,但危機重重,他不得不全神貫注地去應戰。
兩個小小的身影就在龍崖頂,狂風呼嘯不止的情況下,對立了起來。
白鶴仙飛,虎嘯現形,撩撥斬頓,步步相併。那是一場精彩絕倫的會面。
卓步凡哈哈大笑,為了兩個孩子的天資聰穎,不過那還不足以引他大笑,全因為第一次發現,他的這個小女兒會對一個人一把劍產生如此濃厚的興趣。
音音做什麼都能速成學會,她是一個不可多得的武林奇才,只可惜她的出生和她所處的家世,還有她的地位,註定了這一生,必須與武林正道為敵。
她是魔尊之女,與正道正邪不兩立的魔教的女兒。
而她之後,也沒有可以繼位的弟弟。
雖然是女兒身,但是沒有特殊對待,得做男兒事。
然而誰規定了魔教中人必定是十惡不赦,幹盡喪盡天良之事的人?
她爹是第三代魔尊,每個人無法選擇自己的出生,而她的出生,就是即將接任第四代魔尊的位置。不過那對於當年無憂無慮的音音來說,還很早。
可是她有了預感,雖然是武學奇才,也貪玩好學,卻沒有發揮全部的能力。
卓步凡轉身離開,任由兩個孩子自建了一個新的小天地。
從那個時候開始,蘇唯墨開始貫穿音音的成長,經過她的人生,明白了她三歲開始就接受了父親的傳功,五歲便有過目不忘的本領,八歲的時候更是能將幾本武學秘籍倒背如流,十一歲的時候開始接受武林神學《升空魔功》,十五歲時衝破了魔功招式第四十五重,更是在當年偷偷喬裝改扮參加群英薈萃的武林盛會上,擊敗了武林盟主的兒子而一戰成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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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甚至會去嵩山少林寺的藏經閣偷學,不小心偷看到一個和尚洗澡,不小心重視了那個和尚的師父,不是傳聞中的單純為了好奇,只有一直只看著她的蘇唯墨知道,是為了她的父親,為卓步凡證明。那些無聊的正派人士,瞧不起他們魔教,瞧不起將來會當家的她這個女人,就讓他們好好見識見識,用嵩山少林寺,他們本土的功夫,是怎麼好好回敬這一波和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