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過。”江以墨握了握她有些冰涼的手,道,“是這樣嗎?”
卓音梵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不行,自己的事情要自己做。”
張姨樂了,看得出來卓音梵已經過早地意識到男女方面的事情,這樣古怪的表現其實是因為害羞。倒是江以墨比較壞心眼,明明也有點意識到了她的害羞,還要過去“撩撥”……張姨道:“茵茵,剛剛張姨要給你吹,你也沒有反對啊。”
“那好吧。”卓音梵只好深呼吸了一口氣,保持了一種壯士赴死的僵立狀態,心裡想著,她是魔女,什麼刀光劍影,什麼血海滔天她都見過,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麼能讓她害怕的呢?
然而……
當江以墨伸手握住她的長髮,吹風機的暖風吹在她的脖頸上,卓音梵感覺全身過了電似的,身體站得更加僵硬筆直,江以墨的一隻手像是一個有了靈魂的小妖精,每當不小心碰到她的面板的時候,卓音梵渾身上下又立起了無數個雞皮疙瘩!
怎麼會這樣,為什麼她會對一個小孩子緊張?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卓音梵的心中掛滿了無數個為什麼,在一片看起來祥和,實則非常緊張的情勢下,結束了吹頭髮的過程。
晚上躺在床上,張姨先給他們講了一個《睡美人》,又講了一個《白雪公主與七個小矮人》的故事。這些偉大的童話故事對江以墨來說,已經是好幾年前的睡前讀物了,但是也陪著卓音梵認真聽完了。
卓音梵聽得有些津津有味,這兩個故事,雖然對於大人來說已經有些幼稚,但是和她那個地方的江湖傳說,完全不一樣的節奏。
卓音梵小的時候,她爹只會講少林和尚的腦袋最圓,武當弟子的劍法最臭,這種江湖屬性的風雲錄,當然她爹的一張嘴也能臭遍天下。
張姨吻了吻他們兩個,言說要去洗碗,把門關上。卓音梵一見張姨出去,立馬重新歡脫了起來,在兩米大的圓床上面滾來滾去。
果然是又松又軟。比她過去的寒冰床還要好睡。
“茵茵,想不想聽鋼琴曲?”江以墨突然道。
“想。”
聽到她不無意外地這麼說,江以墨立即跳下地面,他穿了一身全白的睡衣,走到鋼琴面前,卓音梵注意觀察到,那個在他房間中,名叫鋼琴的黑匣子,和在餐廳裡放著的長相又不太一樣。
全身透明,不開啟琴蓋也能見到裡面的黑白鍵,卓音梵所不知道的是,這是江和碩為江以墨重金打造的一款水晶材質的鋼琴。
月光透過飄窗,淡淡地灑了進來,籠罩在江以墨的身上,鋼琴也吸收了月光的柔和,回應出了一種如臨水面的波光。
一首旋律優美的《夢中的婚禮》即刻彈出。江以墨又和之前那次彈奏的模式一樣,對她微笑著,眼睛裡如同能掐出水來。
卓音梵聽到了心底的一個聲音,卓音梵你個渣渣,你怎麼又對一個小孩子緊張起來了?
她鎮定了一下,仔細想想,其實喜歡一個小孩子又不是什麼羞恥的事情,畢竟江以墨這麼優秀,她是純粹地帶了欣賞性質的在喜歡,也作為特別要好的朋友在喜歡。而且江以墨還是她在這個世界第一個看中的護法,這麼小就能這麼優秀,很讓她高興。
想完了以後,卓音梵感覺渾身舒坦,正好江以墨彈完鋼琴曲,兩個人重新躺回大圓床上,手拉著手準備一起睡,卓音梵再也沒有不適的感覺。一直到江以墨忽然轉過頭,床前的星星燈映得滿室都是亮眼的星光,有一顆星星落到了他的臉上,江以墨微微勾起一抹笑,特別溫柔:“茵茵,我再給你講個故事吧,安託萬·德·聖·埃克蘇佩裡的《小王子》。”
卓音梵納悶了,深呼吸一口氣,鎮定下來。開始思考為什麼這個《小王子》的作者的名字有點長。
但是她也記住了。
江以墨想了想:“還是改天給你說故事吧。”作為一種連載體給她講故事,可以充分吊起她的胃口,這樣卓音梵也能經常過來江家玩了。
“好。”卓音梵點頭,準備心滿意足地睡覺。江以墨忽然又轉過臉來問她:“茵茵,睡著了沒?”
卓音梵:“沒。”
江以墨忽然笑笑地道:“那麼,我還是得說一個故事給你聽。”
“嗯?”不是說好不講故事了嗎?
“好。”卓音梵洗耳恭聽。
江以墨故意緩了一陣,才道:“我們家有個祖訓,凡是男孩兒,只要和一個女孩子躺在一張床上睡過,就必須和這個人成親,所以我以後會娶你的。”
“咳!”卓音梵一下子從床上彈起來,拼命咳嗽。
這是什麼奇怪的祖訓,怎麼比他們家的那條——凡是卓家生的孩子,想要和誰成親,必須先和對方結成雙修武功的伴侶才行,還要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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